楚燃很想上前救一救他们,可是楚燃知道,自己不能动。
他还要救廖辽,不能冲动。
楚燃看着教皇收起枪,慢慢踱步到倒下的红发雄虫的面前,半跪下来,将倒在地上的红发雄虫搂抱在怀里。
“我最最疼爱的小奈特,我唯一的小侄子。”教皇抱着那红发雄虫,姿势真的如同一位疼爱晚辈的长辈一般。
而那红发雄虫倒在教皇怀里,头微微侧了一些,一直在咳嗽,血淌满了一身和地板,颜色鲜艳的如同他的头发,只是迅速带走了他的生机。
“叔叔……”那雄虫开口,说话断断续续,痛苦不堪,他活不成了,那枪击穿了他肋骨,直接打穿了他的肺,让他喘息的如同破旧的风箱,“我,我不知道什么完美社会……我也,我也不是故意演戏骗你的,叔叔……约瑟夫陪了我好多年,我只是想……想带他走,带他,带他……”
那红发雄虫话没讲完,眼神的光就已经熄灭了,头还保持着微微侧向玻璃那的方向,只是现在已经彻底低垂了下来。
教皇静默了许久,他看上去很悲痛,伸出手来把红发雄虫的眼睛合上:“我最最喜欢的小奈特,你被该死的雌虫蛊惑了。我知道,只有天父可以教导你,叔叔希望你可以理解,为了完美社会。”
楚燃浑身冰冷,他看着眼前荒诞的一幕,玻璃外号称最疼爱红发雄虫的教皇搂抱着死去的雄虫,可为了虚无的完美社会,自己却亲手开枪杀死了他。
而玻璃里,说压迫雄虫蛊惑雄虫的约瑟夫却极力保护雄虫,在他死后悲愤欲死,发出困兽濒死般的哀嚎,可是却被困囿不得而出。
在这交杂的哀乐里,楚燃没有看向同约瑟夫关在一起的廖辽,楚燃只能在这哀痛和悲伤之间给自己警告,告诉自己,小心再小心一点。
这样廖辽才能不落入这样的境地。
“小奈特是我一手带大的。”教皇丝毫不理会在玻璃里已经痛到发狂发疯的约瑟夫,只是抱着怀里红发雄虫低垂着眼看他,开口,“他小时候最怕黑夜都是我抱着他睡觉。我很爱他,他在教廷拥有很多特权,甚至在他提出想带走那该死的蛊惑他的雌虫时候我也原谅教导了他很多次。小奈特是我唯一珍爱的,可是刚刚我知道,他已经完全被蛊惑了,只有天父可以教导他。”
“一个完美的社会该有殉道者是不是?我为了这,失去了很多,现在还失去了小奈特。可是我知道,天父会教导他回心转意的。”
楚燃站在场馆中央,像一名演完站定的演员,听着教皇的剖析,目送落幕。
楚燃
想,教皇确实是个疯狂的赌徒和一无所有的乌托邦幻想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