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着，一边小心翼翼的观察着肖禁的表情，声音越说越小。

肖禁皱着眉，似乎真的在认真思考这个问题，又显得有些心不在焉。

“只是这个？”

他突然转过头来看着顾软，不太相信仅仅只是这样就能让顾软有这么大的反应。

突然被alpha这样认真的看着，顾软脑海里不自觉地又想起了自己之前看到的东西，好不容易消下去的红色瞬间又爬满了全脸。

“没，没有。”

说只看到了这个肖禁肯定不相信，顾软结结巴巴的回答。

“还有别的。”

他说着，眼神心虚的看向了一边。

“别的？”

肖禁抬起眼看着顾软。

顾软脸变得更红了，他伸手推了推面前的alpha。

重点转移！

顾软在心底欢呼道，但表面上仍旧不动声色。

“你不要再问我了，我不好意思说！”

他用手推了推坐在在一旁的alpha，装作有一点点生气的模样别过了脸。

好险，好险。

顾软长出了一口气。

“哦。”

肖禁似乎并不像再继续探求这个问题了，他将注意力又放回到在顾软回家之前做的事情上。

顾软侧身坐着，听到一旁传来了声音，他扭过头，发现肖禁正在收拾东西。

“你，你在干什么？”

顾软看着正在认真收拾行李的肖禁问道。

“有事情需要处理，可能一段时间不会回来。”

肖禁将一些重要物品扔进箱子里，扣上锁扣。

“大概需要多久？”

顾软紧张的看着肖禁，宝宝没多久就要出生了，他希望到时候alpha能够陪在自己的身边。

“不知道。”

肖禁淡淡的回答，“一两个月，三四个月？说不好，但一个月肯定是要的。”

“是去干什么？”

肖禁抿着嘴没有回答。

顾软了解似的点了点头，“知道了，又不能说是吗？”

“嗯。”

“差不多。”

肖禁一边说着，一边摆弄着自己手中的枪支，他认真的端详着它，仔仔细细的给它上油保养。

“有什么紧急事情的话可以叫我。”

肖禁说着，看着一旁明显情绪低落的oga。

“电话还是可以打的。”

他补充，“中途可能会回来，但待不了几天。有什么重大事件可以通知我，我尽量赶回来。”

他说着，视线有意无意的停留在oga隆起的腹部。

看着oga仍旧不答话，肖禁将手枪别进枪套里收好。

“如果身体实在是有什么需求的话可以找人。”

他说着，语气平淡，似乎根本就没把这件事情当作一件事来看待。

“oga救助协会啊，什么什么名字很长记不住的地方，都可以。”

“我不介意。”

“但是记得别弄出麻烦来，我最讨厌麻烦。”

“有什么事情直说就好。”

他说着，低下头，再一次用那种眼神看着顾软。

“我不喜欢被骗。”

alpha看着自己，就好像要把自己看穿。

顾软回望着肖禁，一时间有些发抖，但好在那样的视线并没有持续多久后，肖禁就转身离开继续整理东西去了。

他呆呆的坐在原地，指尖轻轻的摸着脖颈处腺体的位置，那里烫烫的。

“呼——”

顾软的心脏怦怦直跳，如果被标记了的话，肯定瞒不住吧。

说不定会腿软直接摔下去的。

顾软躺在床上，真正的意识到王琪所说的吸引力是怎么回事。

性吸引力。

相较于oga，alpha在那种事情上更加喜欢更具最原始的喜好以及引诱，beta也是，他们都对信息素的味道不像oga那样痴迷，反而对较为直观的样貌更加感兴趣。

他这下明白了王琪所说的吸引力是什么了，年轻的医生并没有把话说全，那是一种令alpha和beta痴迷的性吸引力。

他侧躺着，脑海中挥之不去的是乔木泛红的脸颊，白皙的脖颈，线长骨节分明的手指，似笑非笑湿漉漉的脸颊以及鲜红的嘴唇。

顾软很可耻的心跳加快了。

他躺在床上，灰心丧气的看着身旁由于街边路灯的照射而变得近乎透明的窗帘。

连oga看了都脸红心跳，他难以想象在alpha的眼里是怎样的一番光景。

顾软又想起了自己之前见到过的肖禁看乔木的眼神。

一开始他只是看出了那眼神中的景仰和爱戴，或许还有着那么些向往。但后来，alpha变了后眼神也开始变化了。

变得直白，赤裸，不留情面。

不仅仅只是肖禁，很多人看乔木的眼神比那样的更加恐怖。

他突然想起了一些之前所没有注意到的东西，那些人看乔木的眼神，之前他只是简简单单认为这可能就是上司对下属，后辈对前辈，beta对alpha，alpha对alpha——

但现在看来似乎并不仅仅只是这样。

并不仅仅只是这样。

想到这里，顾软发觉到那眼神和自己曾经所经历的一样。

发情期失控的时候，在街道上落魄的寻找oga救助站和抑制剂的时候，街道上alpha，beta所看着自己的眼神，和那些只有不及没有超出。

这该有多可怕啊。

顾软想着，如果自己生活中所有人，所有接触到自己的人都用那种近乎可以称之为色欲的眼神看着自己的话，自己会疯的。

至少至少会崩溃，会将自己锁在屋子里，将自己藏得严严实实来逃避这样的眼神。

“你知道吗，顾软——”

王琪看着他好一会儿，随后笑了。

“你知道。”

他笃定的说，“那家伙对肖禁很强的吸引力，特别是在那之后。”

“他真的喜欢alpha吗？好像又不是。因为他基本上就没怎么对alpha好过，什么时候都一副公事公办的样子。”

“唯一例外的alpha是以为只把他当作普通好朋友的从来没别的想法过的。”

“你不知道他身上发生了什么，你也不知道他做过什么。你其实根本不了解他，这也是我不明白你为什么这么执着于他——”

“他们血液里有崇尚暴力的因子，oga太脆弱了……会受伤……没关系，alpha的恢复能力很强……”

之前没有认真听的王琪的话突然一遍又一遍的反复回响在顾软的脑海里，他睁着眼睛，盯着天花板上的小黑点。

怎么也睡不着。

又过了一会儿，oga从自己的床上爬了起来，抱着自己的枕头，敲响了隔壁alpha房间的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