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过后,两人的关系并没有发生实质性的变化,他们保持着一种不远不近的暧昧关系,手机里逐渐攒了几十条消息。尽管仿佛什么都没有变,两人之间却多了一层朦胧的,飘然的,令人愉悦的心照不宣的存在。
在这个爱情至上的年代,众人劝和不劝分,婚姻里没有结婚冷静期只有离婚冷静期,更是有无数的文学作品里高声宣传着爱情的美好可贵,以及为爱牺牲的赞扬。他们将一切被修饰过的光鲜亮丽的一面呈现出来,他们将一切事物包装,竭尽全力隐藏交往间的血泪和残忍,教会了年轻人天真,却从不告诉他们怎么保护自己。
禹昇从来不认为爱情是生活的全部,和廖思远的见面频率刚好维持在一种恰到好处的平衡点上,有着成年人交往的心理惦念,身体上的渴望贪婪,也有着成熟个体的理智自持,是一道品过还想再次尝试的调味品。
照这个样子下去,禹昇想,或许他真的会爱上这味调味品也说不定。
他把手头的工作放下,溜溜达达去了花鸟鱼虫市场,不知道哪根筋被拨动了,路过一家喧闹的店面时脚步一停就拐了进去,被架子上的小东西吸引,心思一动付款买下了它。
于是当廖思远终于等到了心心念念想了一周的人的时候,意外得知自己多了一个新室友。
“唔可爱吧?”禹昇一边逗着笼子里的小家伙,一边问廖思远。那是一只黑色的鹩哥,浑身的羽毛都是纯黑色的,这配色配合着它的性子像一个稳重的大佬,只有脑袋上约莫是耳朵的位置缀着两片嫩黄色的花瓣形状的装饰,像挂了一块儿充满童趣的围脖,脑袋转动时围脖也一动一动得,导致它看上去活泼极了,仿佛稳重大佬暴露在外的丰富的内心戏。鹩哥的喙是一片渐变的橙黄,像是夕阳下过渡的落日,一双黑色的豆豆眼亮亮的,此时正左右转看着观察自己未来的新家。
“嗯,好看。”美好的事物是无性别的,廖思远碰上禹昇觉得他哪儿哪儿都漂亮,没有一处不合自己心意,连普普通通逗弄鸟雀的姿势都令他心动极了。
他伸手接过禹昇手中的鸟笼。两人的手指在半空中接触,心底皆是一颤。
禹昇这时候才注意到廖思远的回答是盯着自己说的。男人的体温比他略高上几分,透过指腹的神经末梢一路向上蔓延,挠痒痒似的,令他的身体里腾起一股说不上来的感觉。
他早就注意到了廖思远眼里滚烫的情绪,每次做爱时尤甚。他以为多做几次这情感就会逐渐消退下去,没想到不仅在床上存在,下了床分开后,即使两个人什么亲密的事情都不做,各自干一些自己的事情,抬起头时对望,那股滚烫依旧,将禹昇常年风平浪静的心烫得火热起来,仿佛被对方的真诚干扰到,逐渐传染上了名为“恋爱”般的情感。
鹩哥天真的视线投在两个人类身上,一脸茫然地被两个家伙放到了进门处的搁置柜上。两个可恶的家伙丢下它后就不管它了,跌跌撞撞地碰在了一起,像是两块儿相吸的磁极,“啪”地一下合在了一起,一起往室内走去。
鹩哥转了转它的小脑袋,用它黄黄的围脖和黄黄的喙短暂地思考了一下,也诚实地立马将两个奇奇怪怪的两脚兽丢去了脑后,开始思考起鸟生。它啄了啄黄黄的米粒儿,嫌弃地不再吃。
黄色。呵,黄色。它讨厌黄色。等人类回来,它要吃甜甜的水果!
不管鹩哥的内心戏是怎样的,进到了卧室的两个人并没有上演什么十八禁的内容。
结束了火热的一吻后,禹昇捧住了廖思远的脸。对方冒出来的胡茬在刚刚接吻的时候不停地刮在他的脸上,他扒着廖思远的脸看,发现男人的眼下有一圈泛青色的黑眼圈,尽管见到他心情得到了放松,眉眼间也透着一股掩饰不住的疲累。
“你这是”禹昇皱眉,问他,“多久没有好好休息过了?”
廖思远的手轻轻地覆在禹昇的脸上,有些歉意地揉了揉对方被他的胡茬蹭红的侧脸,语气里暗含着懊恼,回道:“最近有个项目,多忙了几天,今晚就可以休息了。”
他慢慢收拢手臂,将禹昇圈在自己的怀抱里,下巴依恋地蹭蹭禹昇头顶,“好久没见你了今晚可以留下来吗?”
“我留下来你能乖乖睡觉?”禹昇睨他一眼,问道。
头顶的灯照映在他的眼睛里,那一眼盛着温润的流光,勾得廖思远性器半硬。禹昇感受到了,视线似嗔似怒,顶了顶胯,用自己的撞上廖思远的家伙儿,“你确定?”
廖思远捉住了禹昇作乱的腰胯,狠狠地抱了他满怀,声音里多了沉沉的压迫感,“别闹我再闹你就真的别走了”
禹昇才不怕他,推开他熟练地往床的另一侧走去,拿起床上的枕头拍了拍。
嗯,软软的,还不会塌,是他喜欢的手感。
他满意地视察了一番自己选好的位置,抬头一看,廖思远还站在原地,问他:“愣着干嘛?你不睡觉了?”
廖思远跟得到了骨头的狗
子似的,眼睛一亮,“睡!我马上就来!”
他给禹昇拿了一套自己的家居服,用平生最快的速度洗漱完毕,飞扑到床上,禹昇被他的动作震得在床上颤了颤,无奈地用眼睛瞥他。
幼稚。
廖思远喜滋滋的,卧室多了一个人,他觉得睡习惯了的床铺都变得香喷喷的,墙壁那么白,灯光是如此的温馨,家具是那么地整洁漂亮。啊,一切都焕然一新,如此美好。
“可以睡了吗?”他迫不及待地问道。
“睡睡睡睡睡!”
廖思远躺平了,暗搓搓把胳膊伸出来,期待地看着他。
禹昇:
行吧。
他卷着被子一滚,滚进了廖思远怀里。
一夜好梦。
廖思远醒来时,身旁已经没人了,他用手一摸,被子没了温度。昨晚心情大好,人在怀里安心极了,不小心睡过了头,厚实的窗帘被外面明亮的日光照得发亮,看样子至少也得九点半了。他钻进洗漱间洗漱完,忆起昨天晚上接吻时他的胡茬刮到了禹昇的脸,找出剃须刀顺手给自己刮了个胡子。
他左右摸摸,没什么粗糙感了,才满意地洗干净,快乐地往客厅走。
昨天这个日子被他纳入了史诗级进步的里程碑,禹昇第一次同意在他家过夜,廖思远一想起这点脸上的表情就开始往自我放飞的地步发展,即使努力绷直了嘴角,脸上的表情也傻乎乎的,一点都不阳刚帅气。廖思远抹了一把脸,仍旧感觉自己轻快地要飘起来。
他加快脚步,就要去找禹昇。
他心心念念的人正坐在茶几前奋笔疾书地算着什么,廖思远走到跟前坐下了才反应过来,停下笔跟他说:“起了啊,早。带的新人找我帮着计算,我在你书房拿了两张纸,可以吗?”
禹昇已经算了两页纸了,步骤详细字迹整洁,一看就是要拍下来发过去的。廖思远没有打扰他,道:“没事,书房没什么需要保密的,你随意,我先去做饭。”
廖思远的心思全然集中不到做饭上,煎了两个荷包蛋放在西红柿肥牛面上,端着热腾腾的两碗面出去。
刚出锅的面很烫,碗边摸着都烫手。廖思远不急着吃饭,把碗搁在桌上放着晾凉,脚自然而然地就往禹昇的所处拐,溜溜达达坐到了禹昇身旁。
草稿纸铺了小半个茶几,禹昇盘腿坐在地毯上,一手撑着下巴一手拿着笔计算。他戴了一副黑边细框眼镜,衬得脸愈发的白,像是上好的白瓷,透着莹润的健康的色泽。
他们这种人一旦静下心去做什么,是很容易沉浸其中的。禹昇的眼神沉着,睫毛低垂着,微微上翘的松针似的,让廖思远想到了踏进过的那片松树林。雨后的菌群散发着独特的清新味道,那片松树安静地扎根土中,每一根枝杈都沁着一种令人沉迷的独特气质,安宁,沉静,执着,坚定。
禹昇算到最后几步了,一个早上的任务终于到达了收尾计算这一步。他咬了一下下唇,得到最后的数字后松了一口气,松开了齿列,肉肉的下唇瓣儿获得解放,松开的瞬间变得极红,涂了口脂似的。禹昇的舌尖下意识一卷,下唇上就沾染了一层柔亮的水光,看着诱人极了。
廖思远受到了无声的蛊惑似的,脑袋逐渐往前偏移。
大功告成,禹昇落下最后一笔,将算好的纸叠成一打,竖着在桌上磕了磕放到远一点的位置,重新扯了一张纸过来,拿起笔刷刷写了几排字。
明知道此时不该打扰,许是刚收到了甜头的心飘了,像个初初得到了回应的毛头小子,正事全部往到了脑后,只余满满一心脏的惊喜欢欣。超出了预期的幸福感要将心脏撑爆了,开始往外溢,堵塞住他的理智回路,让他只想和喜欢的人更加亲近。靠近一点,再靠近一点
廖思远的手指和漫溢的情绪一同漫延开去,流到禹昇身后,越过他的腰背,环成一圈汇合了,将人圈在自己的地盘里。
廖思远眼里只有眼前人翩跹的睫羽,湿润的唇,和惊鸿一现的嫣红的舌。他的毛孔在上午温和的自然光线下呈现出一种润亮的光泽,平滑光整,毛孔细腻,指尖按下去会形成一个小小的涡旋,软绵绵地陷下去,在掌心里留下似棉花似暖玉似锦缎的奇妙的触感。
廖思远在他的耳朵边啄吻,舌尖在他外耳骨上沿着轮廓描绘。热气被卷进去,像是有了惯性的小气旋,一窝蜂往里钻,打在禹昇平薄的耳膜上,敲起了数不清的麻痒感,分作两路,一条向上窜,直达头皮,一条沿着五脏六腑往下沉,沉积在小腹处,让他小腹发紧,身子也热起来。
禹昇的笔尖在纸上划出了一条弯弯曲曲的线条,一个规整的数字被无限拉长,在尾端尤其严重,像是发生了什么突发事件,凭空断开。
潮热的舌尖留下一路湿答答的口水印,离了人施加的温度,变得湿冷,有淡淡的凉意从蜿蜒的水渍上生出,像是海洋生物的触手扭扭捏捏从人的皮肤上游经的触觉。
禹昇握着笔小声地呻吟着,盘起的腿分开了,一条仍旧曲起横放着
,另一条自在地弯曲着伸出去。这声音落到廖思远的耳中就被理解成了同意的信号,吮吸地更加卖力,唇齿轻抿,舔过一小块肌肤后稍作用力,舌头碾压着吸吮,很快肌肤表面就沁出来一朵朵开得靡丽的赤红色大花,花瓣饱满,能揉出花汁似的。
黏黏糊糊的吻一个接一个落在禹昇身上,呼吸拂起的清凉过去,赋予了额外的热意,随着一朵朵大花的绽开而腾起,
廖思远的手伸进禹昇裤子里抓了一把,格外的刺激感一溜儿顺着脊骨噼里啪啦炸了火花似的上燃,激得人狠狠一个哆嗦,圆圆的脚趾头抓在地毯上,长长的毛毛穿过他的脚趾缝,说不清是脚底的痒在作怪,还是心里头的痒意更盛。
禹昇的脚趾在毛毛上难耐地绷直了又缩紧,前脚掌掂起来一点,一踩一踩,跟猫踩奶似的,可爱得让人心软。
廖思远余光注意到了,心里的燥意被烘焙得更加馥郁,感觉自己的心化成了一滩沸腾的水,一面充满着对禹昇的怜爱,一面翻涌着滚烫下流的欲望。
对禹昇的怜惜更像是沸水里翻卷上来的氧气泡,刚生出来没两下就浮到表面上破碎。只有锅里凝实的水是厚重的,盛放着他一发不可收拾的欲念,永远地沸腾。
旺盛
“唔嗯”禹昇一巴掌拍到廖思远脸上,对方稳稳地埋在他的颈窝里,“别闹啊还没算完呢”
廖思远用眼神去瞄他的稿纸,重点部分早就结束了,只剩下一点零碎的小细节。
“别算了。”廖思远脱口而出。
话一出口他就后悔了,如此无理取闹幼稚无比的话怎么会是他说出来的。是不是得到了默许,就开始稳不住发飘,动不动就想要得寸进尺,消耗禹昇对自己的忍耐力。
“可我一会儿要给人拍照发过去的,我没算完怎么交任务,你帮我算?”
“我帮你!”
“你怎么帮我,这可是物理。”禹昇笔尖点点纸,“要不这样吧,我算我的,你做你的。”
他用另一只手挑起了廖思远的下巴,露出了一副跃跃欲试的神情,挑衅道:“做了这么多题也没什么新鲜的,让我见识见识你的能耐。”
他自己的前面半硬,又来挑逗廖思远的下半身。其实不用他多做什么,作为上位者,廖思远很容易就硬了,尤其是面对他,谁都没他硬得快,动不动就来个起立打招呼,随时将礼貌的一面展示给他。
“别让我顺利写完一整页纸哦。”他暗示地瞥了一眼廖思远鼓胀的裆部。
禹昇的整个手覆了上去,并没有用多少技巧,仅仅是这么一揉一捏,就让廖思远的性器憋得要爆炸了似的,将裤裆撑起来老大一个鼓包。再沿着鼓起的轮廓来那么一下,裤子上出现一个深色的小点,晕出深灰色的水迹。
廖思远的马眼憋不住了,率先渗出来大滴大滴的前列腺液,像是一眼滋润的泉眼,瞬间将一小块儿衣料打湿。
禹昇的手法跟揉面团子似的,面团子也给力,没几秒就发酵膨起。廖思远一把扯下他的裤子,大掌将力度回赠回去,一只手抓住一边的臀瓣儿,掰开了碾碎了发狠了揉。
他就要把裤子往下捋,手指这么一捻,发现裤子的质感有些单薄了,让他一摸摸了个空。
抓着禹昇的大掌滞住,他把裤子扯开来那么一瞧,只是一条单裤,里面一丝多余的不了都没有夹着。
这次禹昇真的没穿内裤。
廖思远:!!!
廖思远叉开腿,将禹昇圈在自己怀里,大腿挨着大腿,胯骨挤着胯骨。禹昇的屁股紧紧贴着廖思远的大腿坐着,让他立马想到了之前那富有弹性的两瓣儿是如何被自己揉捏成各种形状的。
火起难灭,下身越发硬起来,隔着他的裤子杵在禹昇臀缝上。
他三下两下蹬掉自己的裤子,另一条裤腿来不及脱下,挂在他的小腿上。禹昇的裤子也只脱了一半,堆在脚腕儿上。 出去揉出来的衣服褶皱,两个人上半身还勉强称得上衣冠整洁,轮到下半身就大变样儿了,光是粗粗地看过去,都会让人血脉贲张。
只见四条腿纠缠在一起,两条白嫩些的被黑些的困在里头,再往上露出大半个白屁股,被揉弄了许久泛了艳艳的红,还能隐约看出来几个深些的指印。
廖思远的性器杵在禹昇的股缝间,龟头顶在瑟缩的小穴前,一下一下地将天然的顺滑揩在禹昇的穴口。
“嗯别直接进来你太大了,润滑”
廖思远早就在家里的各个地方都摆上了润滑和安全套。他家里少有人来,哪怕是搁在面上也是无妨的,更别提他还稍微做了掩饰,放在了不起眼的角落里。
大概学建筑设计的总有一种天分在,别人廖思远不清楚,但是他自己总能找到合适的地方存上许多软管儿和方形的塑料小方块儿,无论战场选在何处,臂长可及的范围内都备有充足的辅助用品。
廖思远给自己套上安全套,挤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