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莎莉再一次来到了生命女神殿,离开这里已经一年半多了,但是这里的一切她都很熟悉。看着眼前引导她的人,她觉得大概是没有这个必要的,因为她知道路怎么走。直到进入了一些禁区,她才发现越来生命女神殿还有这么多她不知道的地方,走了很久以后,终于见到了教宗冕下。这位教宗很少露面,近距离的话罗莎莉一共见过一次罢了,就是她被圣剑选中以后见了她一次,再后来就再没近距离见过。对于教宗,罗莎莉还是有畏惧感的,所以规规矩矩的行礼。这位教宗看起来还很年轻,但是真实年龄已经超过三百岁了,一件华美的礼袍包裹着他整个身体,高耸的礼冠上宝石闪耀显得十分圣洁,全身唯有脸露在外面,看起来威严庄重。教宗面色凝重,盯着罗莎莉看了一会。
「勇者罗莎莉,你做的很好,讨伐了魔王,宣扬了吾主的威能,让女神的光辉照耀整个大陆。」
声音威严,但是听起来冰冷又不带感情。
「这是我应该做的。」
「你能有这样的想法很好。从今以后为了吾主的荣光你必须更加努力。」
「冕下,我想,交还圣剑……」
教皇稍稍顿了一下,然后伸出一只手指向罗莎莉。
「你被罪恶所笼罩。」
罗莎莉一惊,但是教皇并没有停下。
「神说,跪下,忏悔你的罪恶。」
罗莎莉的身体不受控制般的跪下,然后开始忏悔。
「在旅途中我对信仰产生过动摇……我的队伍里有魔物,我对此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我们处理一些问题的手段并不正义……有人和我说过那个所谓的魔王根本算不上魔王,但是我确占据了这个荣耀……我喜欢上了一个男人,我不想当什么勇者,我只想当个普通的冒险者,我只想当个普通的女人陪在他身边……」
教宗对罗莎莉使用了真言术,是借助神的法则之力用出的招式,可以做到一定程度的言出法随,所以罗莎莉开始跪地忏悔她认为的罪恶。就在她忏悔的时候两旁的护卫直接拔出剑斩向罗莎莉,罗莎莉的脑子反应过来了但是身体却动不了。两道剑光闪过,罗莎莉的双臂被直接斩断,疼痛从伤口传到罗莎莉的脑子,即便对疼痛有一定的忍耐罗莎莉依旧叫喊了出来,浑身颤抖着,然后整个人被按住,伤口被暂时止住血。
「为什么?要这样……」
「你以为自己能离开这个旋涡?作为圣剑的持有者你怎么会天真到以为我们会放你走。交还?怎么交还,你不会以为我们不知道你可以召唤圣剑吧。虽然跟随在你身边的人三番两次的消失最后我们只能通过一些其他的渠道了解。」
「所以从一开始你们就是抱着让我自己死的打算把我赶出去的对吗!」
「这个世界是有一定的规则的,但是无论是魔王也好,勇者也罢,都是规格之外。所以这个世间不需要你,你为什么不和魔王同归于尽?死在雪原才是你最好的归宿。只是现在你还有用。」
教宗看向罗莎莉的眼神充满了厌恶,挥了挥手,然后有人收走了她的断臂,几个人把罗莎莉捆起来,伍德这时候从旁边一个房间走了出来。
「你肯定想象不到咱们在这种场合见面对吧。」
罗莎莉看着眼前的伍德,没有说话。
「我记得我和莫里斯说过,如果我成为皇帝,他最好带着你们赶紧跑路。估计他也是这么决定的,只是他想不到我动作会真么快,我估计他还想等这事结束了跑的远远的看我和我家老头子斗法呢,呵呵。」
伍德拍了拍手,然后莉莎走了出来,罗莎莉看着莉莎。
「你终究成了叛徒。」
「您说什么呢罗莎莉小姐,我只是你们的出气筒罢了,你们没有一个人看得起我当我是同伴不是吗。」
莉莎吞下一粒药丸,然后喝下从罗莎莉断臂上收集下来的血,没一会整个人就变成了罗莎莉的模样,立马有人把罗莎莉身上的外套扒下来,然后通过魔法洁净,莉莎穿上罗莎莉的外套。
「这个身体,真好啊,我感受到了力量……」
「没时间让你在这里感慨。」
「是,殿下。」
莉莎向伍德行礼,然后退下了。
「她应该叫我陛下的。」
「今天还没过去,您还不能叫陛下。」
伍德看着教宗,然后点了点头。
「我承诺的一切,在明天都会有纸质的文书送过来。」
「为了吾主的荣耀。」
罗莎莉这时候算是看明白了,伍德 的底牌,居然是生命女神殿,而且从对话来看,他有很可能已经叛乱成功了。随着时间的流逝,有人来伍德的耳边低语了几句,伍德站了起来。
「那两个也得手了,我们也走吧,去看看你的莫里斯,不过或许,我们到的时候他已经是一具尸体了,死在你手里的,尸体。哈哈哈哈哈……」
伍德狂笑着离开了,罗莎莉则低着头被人押着走。进入皇宫后,罗莎莉看到维纳和艾拉也分别被压了过来,两个人能力都被限制了,看到已经失去双手的罗莎莉,两个人都露出一脸的痛苦。
「伍德!你忘了和莫里斯的契约了吗!」
伍德挥手扇在维纳的脸上。
「啊,你应该感到荣幸,毕竟脏了我的手。作为莫里斯手下的头号母狗你真应该学学她们两个。我知道你说的是什么,你觉得那种东西阻止得了我?顺带一提,你应该叫我,陛下。堵上她的嘴。」
一行人继续走着,路过一个花园的时候刚走过门口伍德瞥了一样立马定住了,莫里斯正坐在花园笑盈盈的看着他,盯得他有点不自在。很快这个小小的花园外面就围满了人。大量的法师和射手占据了高位,锁定了莫里斯。莫里斯短期一个酒杯晃动着。
「你在害怕什么,伍德?」
伍德向身边的人低语了几句,看着莫里斯,没有动作。
「陛下,监视皇家绝密藏书室的人说没有看到任何人出来,门口的守卫都还在……」
伍德慢慢的一步一步走进花园,离莫里斯大概有十几米的时候停下了脚步。
「莫里斯,罗莎莉她!」
艾拉这时候叫了莫里斯一声,然后就被堵上了嘴。莫里斯看了看罗莎莉,轻轻的摇了摇头。
「我说过你跟着我会遭灾,这下信了吧。」
但是莫里斯并没有更多的举动,而是看着伍德。 「伍德阁下,我们之间,有个契约来着。」
「您应该称呼我为,陛下。」
莫里斯指了指远处的钟楼。
「只要它还没敲响十二下,您就只能是阁下,而不能是陛下。」
伍德也抬起头看了看大钟,感叹了一声。
「就这么一点点时间了,难道你还能在这么点时间里阻止我?」
莫里斯摇了摇头。
「当然不可能,只是还有点时间不是吗,聊一会吧。我来猜猜,今天你都干了点啥。」
然后莫里斯就倒了杯酒,开始自顾自的说起来。
你一开始就是个装腔作势的,既没有任何底牌,又没有什么理想。人人都以为你想夺嫡,其实你一开始压根不想,因为你很清楚的明白你和太子之间的实力对比,你没任何胜算。只是被自己背后的势力逼的没办法了,假惺惺的摆出一个姿态,当然这一切都是要钱的,为了解决缺钱的问题你们偷偷摸摸的在南方几个省布局,控制商人,控制商业。这让你在钱上手头宽裕了不少,尝到了甜头以后你开始做的更加顺手,底线也越来越低,等到你发现你许诺出去的东西压根没有办法实现的时候,你终于开始给商人们画起了大饼,告诉他们你准备夺嫡,告诉他们你上位以后可以给他们多少利益,让他们持续的在你身上加大投资。说起来现在的领主对于自己下属的商人的确压榨的也有点重,所以不少商人也有这方面的想法,你还真通过这个方法敛了不少财。对外你号称有多少人已经投靠你来着,百分之七十?实际上有多少?有多少人只是看你顶着个大皇子的头衔像打发乞丐一样给过你一笔钱?
你开始装腔作势的给你的弟弟捣捣乱,整点不痛不痒的活,公开养了一帮傻逼。简而言之就是告诉自己的投资者。看,我在干活,给我投更多的钱。当然了,人装久了,有时候自己都信了,一开始你的想法不过还是坑蒙拐骗,随着手下人的吹捧,你开始真的想夺嫡了,不过这时候你还只是有野心,没实力的家伙。考虑到你父亲的年龄,你选择了接触那些继承人。然后发现有很多很多的继承人,在渴望着早日上位和更大的利益,有多少庶子在渴望着家主之位。你的饼开始越画越大了,并且你自己都得强迫自己相信,毕竟你越欠越多,无论是人情也好,金钱也好,多少个夜晚你无法入眠,你无法想象当一切都破产的时候自己会受到怎样的反噬。
你真正开始有希望,是我给的,不是一个省或者是整的那些活,而是那枚药,你第一次有了一位潜在的实力派贵族可以为你站台。你又一次展开了坑蒙拐骗的技术,很可惜,你的老岳父没吃你那一套。当时你应该恨绝望吧。所以我适时的拉了你一把。
看着莫里斯在滔滔不绝的讲伍德皱了皱眉头。
「停,停一下莫里斯……你的意思是,我到今天是你规划的结果了?」
莫里斯也喝了一口酒,靠在座椅上,翘着脚。
「准确的说,我推了一把,至于你能变成什么样,我并没那么确定,咱们继续。不过你确定后面的事情要我说出来?」
说起来,神殿和贵族之间的关系一直挺好玩的。相互利用,又相互敌对。当神殿的势力起来的时候,就会压倒贵族,就像西边大陆一样成为神国。而东部的神殿则一直被贵族压制着,当然神殿也不会任由贵族压制,所以他们找到了你,伍德阁下,在你偷偷去见你岳父之前,他们找到了你,给你提了一大堆的要求,作为给你站台的筹码,而你没有得到你岳父的 站台,所以你最终自暴自弃的什么都答应了。的确马上你就可以自称皇帝了,但是从今以后呢,皇帝必须由教宗来加冕,如果神殿不认同的继承人甚至可以拒绝给他加冕。生命女神殿成为真正的国教,驱逐所有其他的神殿。生命女神殿干的比西边更激烈啊,你们要驱逐所有的神殿,只留下生命女神殿。你看,伍德,什么叫理想,这他妈的才叫,理想!
伍德看着莫里斯,心里尽管震惊,但是他一直以来都不觉得莫里斯是普通人,知道这些事情也实属正常。
「你说的这些我都认了,所以你准备怎么怎么应付今天这个局面。你走不出去,哪怕你是半神你也走不出去。」
莫里斯点了点头。
「你说的对,你手头有人质,有强者,还做了各种准备,为的就是要杀我。所以在你杀我之前,为什么不再和我多说几句呢,毕竟你不说,谁能了解你干了哪些丰功伟绩?你和你 父亲之间那点事,不说说吗?」
「有什么好说的,我杀了他。」
「你说谎。」
伍德看这莫里斯。
「我杀了他!」
「呵呵,你 真的是虚伪到一句真话都没有啊,那还是我来说吧。」
自从你接手了荒野猎犬以后,你就偷偷的把那些女人通过各种手段送回来,散布在整个法恩城里。作为一个有百万人口的城市,每天都有人口流动,所以分散着一点一点进来没有什么问题。当然这是你觉得。就在昨晚,你偷偷的向你的父亲提出了私下见面的请求,在你看来,无论是出于功劳还是亲情,或者出于对勇者处置的沟通必要,他都不应该拒绝,当然他也确确实实的同意了。你得到许可,你立马联络了生命女神殿和荒野猎犬准备军事政变。历来生命女神殿都不以战斗力见长,而且因为讨伐魔王所以各大神殿的主力名义上都在北境,所以大多数人不会想到法恩城里有一支相当数量的神殿护殿骑士,也不会想到北境的特殊部队荒野猎犬,这两支部队就是你的底牌。接着最近魔王被讨伐的风头就在今天上午,生命女神殿开启了一场祝福仪式,吸引了绝大多数人的目光。当朝会结束以后,你进去面见你的父亲,与此同时,这两支部队同事对皇宫发动突袭。杀掉了所有不支持你的朝臣,还有你的弟弟不是吗?
罗莎莉,艾拉和维纳看着伍德,露出一种不可思议的眼神,因为下午伍德还在车队露了面,甚至和莫里斯同坐一辆马车坐了一阵子。而上午他就在叛乱。伍德露出一张苦笑的脸摇了摇头。
「你真的是……什么都知道啊……」
伍德感慨着。名义上伍德还是在回归的路上,所以朝会过后,伍德是被人悄悄的带进了皇帝的书房。自从长大以后,他对这个书房没那么多好奇了,准确的说,也不准他好奇,男人总会有个书房,里面塞满了秘密。
「坐。」
父亲对面自己的时候,几乎没什么表情,话永远也就是那么几句,伍德已经习惯了,皇家无父子。
「你虽然借着要和我商量勇者处理的名头单独求见,其实是来杀我的。」
父亲的话在伍德耳边响起,如同惊雷一般,伍德顿时冷汗直流,但是强打起精神。
「我……」
「别说你不敢这种话,就像自己的身体自己清楚一样,我的帝国,我又怎么会不知道它现在是一副什么样子。很多人都觉得自己的秘密无人知晓,但是天底下哪有那么多秘密呢,我的孩子。」
伍德直接瘫在沙发里,他身上有生命女神殿给的一个护符,可以抵挡很多伤害,但是能抗多久?伍德现在满脑子都是在想怎么办。
「别那么灰心我的孩子,其实我很想和你聊一聊,又不知道怎么说,现在我们有时间了。」
皇帝拿出一瓶酒和一只酒杯,然后给自己倒上一点,给伍德另外拿了一瓶酒和一只酒杯。
「虽然谈正事的时候不应该喝酒,那样会,分散我们的思维,但是今天不那么正式,咱们两个人都放松一点,说几句真话吧。无论是你我,大概都没什么机会讲真话。」
伍德有点奇怪的看着自己的父亲,自己是叛乱了,为什么他能这么淡定,一切尽在掌握?那可是生命女神殿配合他发动的叛乱,等于是 国内皇权和宗教打起来了。
「孩子,你觉得天下有没有不灭的王朝?」
伍德摇了摇头。
「是啊。我从小读书的时候,并不比你轻松。我第一次看到那些关于古代魔法王朝,魔导王朝的记录的时候。感觉是不可思议,那种强大,那种力量,令人感到沉醉,漂浮在天空中的城市,可以在空中自由飞行的魔导载具,挥手可以毁灭一座城市的法师,何等的强大,那是何等的力量。而到我们却还在用剑互砍。呵呵……」
伍德有点奇怪,这种话说出来有什么意义,自己的父亲为什么要和自己说这些。
「可是即便强大到这样,王朝依旧毁灭了,成为历史书上的一段记载,偶尔可能会有某些遗迹残存到现在。王权没有永恒,王朝也没有……弱小的时候追求强大,强大了以后追求更强大,最终走向毁灭,似乎一切都无法逃离毁灭……」
皇帝把酒杯里的酒一饮而尽,然后看着伍德,目光中有一点说不出的意味。
「法恩王朝,也传承了几百年了啊,我的孩子……」
伍德突然一惊,父亲的这句话意味深长。
「父皇,法恩现在很强大很稳……」
看着父亲的眼神,伍德把稳定又给咽了回去,自己在叛乱说法恩稳定,怕不是个笑话。
「你有真的爱过或者喜欢过艾米·安德鲁吗?如果你真爱过她就不会对她做那些事情,虽然我不知道她到底是怎么了,大概是中了某些诅咒或者魔法吧,这并不重要,虽然你很依赖她,但是你并不爱她。你还是和她成婚了,为了拿到那三个省,为了有资本来争夺法恩的皇位。现在你要怪我当年没选你和你的母亲而选择了现在的皇后吗?」
伍德觉得自己的确没有资格去批判自己的父亲,因为自己也做了同样的事情。
「你的母亲是个傻逼,没错,是个傻逼,但是我真的爱过她,她那时候,很漂亮,当然很漂亮,刁蛮,任性,是个会光着脚到处跑的野丫头。哈哈哈哈哈……」
伍德一脸震惊的看着自己的父亲谈自己的母亲,在他的记忆力母亲一丝不苟的执行着礼仪,他简直无法想象母亲光着脚到处跑的场面。
「因为家族没什么势力,所以她才会变成那样,我容忍她犯傻,容忍她拙劣的表演,是我觉得她可怜。她是个自卑的丫头,正因为她觉得自卑,所以才会那样,做的一丝不苟,特别在意礼仪,还想着把你推上我现在坐的位置,好证明自己。」
皇帝说了说着叹了口气,看着伍德,或许是敢于和父亲对视了,伍德觉得父亲的眼神中,竟然会透出一丝慈爱,一丝怜悯,一丝歉意。
「这个位置并不好坐。伍德,我的孩子……我也有自己的私心,我不想当末代皇帝,谁都行,不要让我来当这个末代皇帝。所以我选择了妥协,一些尘封的往事不让你知道,是知道的越多,会越绝望……你既然有这份心,这个位置你来坐吧,无论是好是坏,那都是你的事情了。」
伍德觉得这个世界是不是有什么毛病,自己的父亲为什么会说出这种话来。随着父亲的嘴角开始流血,伍德看着酒杯。
「你的那瓶,没毒,这里的东西我已经清干净了,你不知道,或许还会有一搏的勇气,知道了对你来说并不好。你或许会成为法恩的中兴之主,又或是法恩的罪人,一切都看你自己了。你可以相信城防军,是我的人,会听你的命令,其他人,一概别信……」
皇帝就这么死了,似乎死的有点儿戏,皇宫的守卫力量几乎都是空的,伍德的人很轻易的就杀进皇宫,诛杀了所有反对伍德的朝臣。伍德失魂落魄的来到议事厅,父亲的书房里果然没剩下什么东西,文件早被他清理干净了。
「所以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殿下,后宫……」
伍德知道部下的意思,于是跟着来到了后宫,除了皇帝,太子也是必须死的。看到皇后和太子已经被控制住了,伍德松了口气。
「你终究是走到了这一步。」
皇后看起来没有惊恐,或者愤怒,或者不甘,看着伍德很平静。
「说起来您从来没苛待过我,甚至从小对我还不错,我并不想走到这一步,我只是不甘心……」
「你不用说那么多废话,我们必须死,你既然做了,就做自己该做的事。」
伍德拿过一瓶酒,递给皇后,皇后也没在意,直接灌了很多,然后递给太子,相比较于皇后,太子就很不淡定了,哭哭啼啼的求饶,然后被强行灌下了剩下的毒酒。看到两个人死透了,伍德才离开,走到母亲的寝宫门口,伍德屏退了其他人,一个人走了进去,很久没回来了。
「母亲大人,我回来了。」
「你为什么在这里,发生了叛乱,你尽快离开!」
看到伍德,母亲似乎很焦急。
「没事,是我发起的。」
伍德母亲面色有惊恐变为惊讶,渐渐的变为惊喜。
「你做的很好,很好啊!这才是我的儿子。太好了,你终于踏上了帝国的顶点!」
「母亲,父亲临死前说,他真的很爱你。」
「这不重要,那两个贱人死了没有,肯定应该死了,你不会犯这种低级错误……」
「父亲说她真的爱过你……」
「你 父亲就是个骗子,这种话听听就好了,你一个要当皇帝的人,还在乎什么爱不爱的。」
伍德笑了起来。
「对,我是个要当皇帝的人了,我得照着皇帝的要求去行事。」
「对,你得像个真正的皇帝……」
随着噗嗤一声,伍德的母亲吃惊的看着伍德,一把短剑插在她的腹部。
「你……在干什么……」
「皇帝没有七情六欲,皇帝不能被人牵着鼻子走。我是一个要当皇帝的人了,怎么还可能被母亲您摆布?怎么可能会继续由着被家族吸血,一帮烂泥扶不上墙的垃圾!」
伍德一把推倒了自己的母亲,短刀上有毒,要不了多久她就会死。
「你以为玛丽安娜的事情父亲不知道吗?你以为我不知道吗?」
「你……为了……一个下贱的……奴仆……」
「你不爱我。你只爱那个位置,如果可以你甚至都不需要我自己就去坐上那个位置。玛丽安娜不一样,她可是能带给我如同母亲一样温暖怀抱的女人!你害死了她!你命令她去死!口口声声男人都是骗子,那你呢?」
伍德的母亲伸出手,但是伍德头也不回的甩手离开了。这是一场看起来有点荒诞的政变,以致于伍德在夺取了胜利以后,似乎并没有什么真实感。就这样突然之间,他坐上了皇帝的宝座,如此的简单,那么过去他战战兢兢的到底是为了什么……
「你是不是到现在都在想,为什么你的父亲会把皇位就这么轻易的交给你?」
伍德猛的惊醒过来,看着莫里斯。
「看起来你知道?」
「你应该问问我的女人,有什么我会不知道。呵呵呵呵呵……」
「告诉我原因,我会放你一条生路,罗莎莉的双臂虽然断了但是我觉得你会有办法,剩下两个人我也只是暂时封住了她们的力量没动她们。如果你能继续帮我解决问题,法恩宰相的位置我都可以给你。」
「哈哈哈哈哈哈……咳咳咳咳……」
莫里斯笑的前仰后翻,甚至咳嗽起来。随着当的一声,所有人都一惊,然后一部分人抬头看了看大钟。莫里斯擦了擦笑出来的眼泪,看着伍德。
「你就要正式的成为一位陛下了,这是值得纪念的时刻,好好享受这一刻。」
随着钟声一声又一声的敲响,敲到第十一下的时候,莫里斯抬起手,第十二下结束,莫里斯打了个响指,大钟又多响了一声。所有的人都一惊,结果一名射手就因为紧张射出了箭矢,顿时间周围的射手都纷纷射出箭矢,莫里斯被扎成了刺猬,场面一片安静,过了许久,终于有人小心翼翼的过去看了一下。
「阁……陛下,他死了。」
「死了……就这么……死了?」
「死透了,陛下。」
伍德大步流星的走到莫里斯的尸体面前,一把抓住莫里斯的衣领。
「你他妈就这么死了!你装了这么久就这么死了!你的女人怎么办?你从来对她们没一点怜悯吗?你死了她们怎么办!你从来就没想过她们是不是!你就只想着自己的愉悦对不对!」
莫里斯的尸体面带微笑,却无法回答伍德什么,伍德把莫里斯的尸体丢在地上,一脚又一脚的踩着,然后滩坐在椅子上。
「那个祭祀我们要领走。」
生命女神殿的人指着艾拉,向伍德要人。看着几个女人连痛哭和叫喊都没有的心死状态,伍德挥了挥手。
「领走吧,剩下两个,别让她们死了。」
伍德称帝了,法恩举行了盛大的加冕仪式,由生命女神殿的教宗亲自给伍德加冕,伍德成了法恩的皇帝。
一晃半年过去了,伍德从醉宿的状态中醒来,看着满桌子杂乱的文档,伍德痛苦的摇着头,一方面是醉宿带来的头痛,另一方面是国家已经濒临崩溃。
他登基的当天,法恩的西南方面军和西北方面军直接发动反叛,宣布不承认伍德的帝位。至此伍德才知道帝国的西南方面军和西北方面军表面不和,实际上早就已经勾结到了一起。伍德的父亲年轻时候遇到的兵变,背后就是这个势力发起的,只是当时一方面老皇帝还在,大不了另选继承人,另一方面是如果直接内战的话,最终搞的一片狼藉很可能让其他的国家渔翁得利,所以最终老皇帝妥协了,让伍德的父亲娶了对方指定的女人为妻,换取法恩表面上的和平。立太子也是无奈的选择。所以当他们的代言人一死,他们立马就举起了反叛的旗帜。一下子法恩五分之二的土地就在一夜间易帜。
如果说仅仅是反叛的,双方都没有战备好立马战争,伍德觉得自己是有信心扳回来的,调动北境三省的军队和皇家骑士,皇家近卫军团,还有法恩城防军,以有战斗经验的北境军队为骨干,组织起大军讨伐,只要打出几场决定性的胜利,然后逼迫对方谈判。可惜理想很丰满,现实很骨干,帝国的 国库里只有空旷的可以跑马,只有耗子到处跑。帝国早就没钱了,讨伐魔王甚至是大规模的举债才勉强凑足的物资,现在要打内战了,债主们不会不知死活来找你要债,毕竟这时候把你逼急了直接来个通敌抄家什么的,但是也一分钱不会再拿出来。伍德压根没钱来打一场平叛的战争,反倒是叛军开始高歌猛进的向法恩进军。
本来被伍德寄予厚望的南方,则以一种很搞笑的情况乱了起来。伍德一加冕,南方那些曾经资助过他的商人们乐开了花,大部分人还保持着一丝清明,等着伍德慢慢修理这里的贵族兑现承诺,让他们翻身做主,但是总有脑子不好和飘的,于是有商人作死的向自己的领主发难,领主的处理也很简单,领着兵冲到对方家里把男人都挂在了房梁上,女人和小孩玩过了没死的还没玩腻就留下多玩几天,玩腻了的卖去妓院。从商人家里搜出来的东西让领主们吓了一跳,原来有这么多商人已经在背后串联了。当然贵族领主之间,又怎么会没有串联。整个帝国南部也举起了反叛的旗帜。领主们纷纷指责伍德过线影响了他们的统治,然后开始清算领内的商人,无论有没有和伍德有染,纷纷清算,毕竟领主们也打算宰一波肥羊。商人也不会坐以待毙,纷纷联合起来,出钱出力雇佣佣兵和领主对抗,并且向伍德求援。虽然南方诸省举起了叛旗但是并没有进攻法恩,他们在忙着内斗。但是这种内斗带来了一个致命的后果,南方是产粮地,内乱以后,南方的粮食无法再向北方运输,本来北方是不缺粮的,但是,刚刚出现的魔灾扰乱了整个国家,为了讨伐魔王又大规模的征调民夫,北方大量的粮食被征调以至于没有存量,只能向南方征调,现在南方的粮食运不上来,导致伍德的实际控制区域出现了大规模的饥荒,叛乱频发。至此法恩已经有五分之三的地方脱离了中央的管理。南方非但无法给伍德输血,更是需要伍德输血才能勉强撑下去,毕竟商人们临时雇佣起来的人无法和武德充沛的封建领主相抗衡。
伍德最后的底牌生命女神殿,在这半年来也是昏招频出。被正式承认为国教以后,总部还勉强克制着,下面的分部纷纷放飞自我开始直接排挤其他神殿,部分城市发展出了生命女神殿冲击其他神殿的事情。诸神不战的原则被信徒们打破了。诸神之间尽管理念不同,但是不会相互交战,所以无论哪家神殿做大,有几条线是不敢乱越的,比如强迫其他神的信徒改信仰,关闭其他神殿,进攻其他神殿及其信徒。不要问为什么,如果非要问,想想为什么大陆上没明面上的死神殿,死神殿一旦出现各家神殿都会放下成见一致先把它给剿灭。北方的太阳神殿率先站出来向生命女神殿发难,指责生命女神殿迫害剿灭魔王的勇者。然后大量北境魔王讨伐战的信息流露了出来。尽管法恩并不承认,但是几条消息已经众所周知。法恩压根没剿灭蛮族,只是招安了。魔王压根不是皇家打倒的,是勇者打倒的,结果勇者进入法恩城就销声匿迹了。太阳神殿的祭祀在讨伐魔王的过程中起了关键性作用。伍德没办法只能让罗莎莉出来露了一次面,意思是勇者在和魔王的战斗中受了重创一直在修养。本以为一个已经被折磨的半死的小丫头,只要控制好了在人群面前露个脸没什么问题,问题在于你控制了罗莎莉那么控制罗莎莉的人又出了问题。四个控制她的人当场2个反水,向围观人群高呼生命女神殿和法恩王朝迫害勇者,当罗莎莉露出被斩断的双臂和全身的伤痕的时候,法恩和生命女神殿的声誉已经扫地了。各大神殿相互渗透也不是一天两天了,想干掉别人先得掂量掂量自己有几斤几两。一场宗教战争展开了,伍德的基本盘北境三省直接反水,安德鲁家族直接重新夺了北境三省的权,杰明·安德鲁公开宣布不承认伍德的帝位,拒绝向这样的法恩效忠。北方大量的省份在太阳神殿的煽动下纷纷举起叛旗,以太阳神殿,战神殿,月神殿组成的联军一举击败了由生命女神殿,皇家骑士团和皇家近卫军团组成的保皇军,伍德在军事上已经是彻底输了。
整个法恩有五分之四的土地已经明确的举起了叛旗不承认伍德的统治,剩下的地方只是还没举起叛旗。法恩,完了……
尽管头疼,但是伍德还是又灌了不少酒下肚,他想起来他父亲和他的对话,他也是有私心的,他不想当个末代皇帝,谁都可以,只要不是他就行。结果自己来当这个末代皇帝?又想起了某个男人,想到他那张脸自己心头就会发无名之火,想到那句有违此誓,法恩国灭伍德就感到心痛,他必然是早就知道这些,新世界大门的钥匙?自己真的是开创了一个不得了的世界,自己应该遗臭万年了吧,被记录在史书上成为一个被人嘲笑的傻逼,将来的新王朝教导孩子们会指着他的画像告诉后继者,学谁都行别学这个傻逼……如果那个男人的灵魂还在世间飘荡那一定会在他的背后嗤笑他现在的模样。想起来他的女人还在自己手里,自从登基了以后,忙得压根没空去管她们,已经到这个地步了,把那几个女人也送走吧。
皇宫的黑牢说白了伍德不会亲自下去,但是今天他亲自下去了,至于牢头,自己也不认识,牢头貌似也不认识他。
「大人,就在这里了。」
伍德看着维纳似乎有点认不出,他印象里那个女人抛开其他的不说,从样貌上来说是个妖艳的尤物,至于现在面前这个,还在喘气蠕动的肉块,到底是不是她自己都不确定。看到伍德,维纳似乎来了精神,向他狂笑着竖起仅剩的手臂,竖起中指,那也是她唯一剩下的手指。
「她为什么会还剩一根手指。」
「嗝儿……大人,这个女人咱们的那位皇帝陛下说了别让她死,又塞进了这里,那我们能怎么处理呢。难道还好吃好喝的伺候着?拷问和折磨留她一口气就算是恩典了,上面的大人物也是这么交代的。当然这个女人以前很漂亮,我们也用来发泄发泄,玩的不成人形了自然也没人乐意碰她,这个女人比较下贱,求我们留根手指给她自慰,有一段时间还有人天天来看她自慰表演,现在也没人管她了。」
牢头打着酒嗝,漫不经心的回复着伍德,甚至说到皇帝陛下的时候露出一丝嘲讽。
「她留着这根手指说是为了自慰?就是为了向我比中指!她他妈的到死都在侮辱我!你他妈都到这副模样了,你没恨过那个男人吗!你他妈还不知悔改吗!」
「大人,拉鸡巴倒吧,天天被拷问,难道她还要对我们感恩戴德?竖就竖了,还能少块肉,等人来了再拖去想想还能怎么折腾就完事了。你指望她回答您什么怕是白指望了。舌头早玩坏了,她说不了话。」
伍德踹了一脚牢房的门栏,喘着气盯着维纳,维纳则只是继续发出渗人的笑声。
「烧死她吧,倒掉起来从脚开始烧,慢慢烧,多烧两天。」
「如您所愿。」
等伍德走出了黑牢,对着身边的随从招了招手。
「那个牢头,和维纳一起烧了。」
伍德看着维纳被慢慢的烧这,旁边一样被绑着烧的牢头的嚎叫声撕心裂肺,而维纳似乎没什么反应,一脸耻笑的看着伍德。
「挖了她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