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
隔着玻璃的拳脚自然没有作用,“海妖”忍笑耸肩:没办法,它太喜欢你,埋进去就不想出来。
太不要脸。偏偏屁股里还夹着根做乱的肉棒,殷海晏红着脸骂:“操!”
海妖继续笑,俊朗的脸染上狡黠,他勾勾手指:那,你进来?
殷海晏没动。
海妖:你不进来,我怎么帮你拿出去?
殷海晏走上楼,楼上只有脚下是海水,有一处小池,足以让人进出。
海妖靠在池边看着他。
殷海晏懒懒勾手:“亚格,你上来。”
被称为亚格的海妖:“亲爱的,你真残忍,我在陆地上不能撑太久。”
殷海晏:“你不多做什么,就不会花太久。”
亚格叹气,妥协似的游到殷海晏前,双手在岸上一撑。
就在殷海晏以为他要上来时,数条触手突然将他包住,拖了下去!
“你……咳!”
触手温柔而不失强势,动作极快,殷海晏连骂都来不及,便被“扑通”带下水。
“哗啦”一声,殷海晏浮上水面,将湿发往后一捋,露出光洁的脸庞,眼神恶狠狠。
要是下属看到这种眼神一定会吓死,但对亚格来说,他只觉得可爱。
亚格吻他手背:亲爱的,我不希望你一整天都想着那些讨厌的事。”
殷海晏:“这不是你把我拉下水的理由。”
光看眼睛就知道,亚格兴奋了。
他的眼瞳黑得发亮,瞳孔本缩成一条横线,此时却扩大成圆形,这是光线微弱或亢奋时的表征。
他略微起身,露出漂亮强劲的肌肉线条。触手末端外翻,巨大吸盘开展,如同炫示。
不懂的人只会觉得可怕,但殷海晏明白得很,这是海妖版的孔雀开屏。
亚格不强迫人,只挑逗引诱。
缠绕全身的触手开始磨蹭他,钻到衣服底下,吸盘轻柔吮吸每一寸身体,那感觉像是花朵在肌肤上开放。
亚格伸手抚摸他的脸,一寸寸缓慢深情的吻他手臂,最后亲上他胸口。
他抬眼看殷海晏:好吧,我承认,我是有点嫉妒。
他说:一想到那讨厌的家伙碰过你,在你身上留下味道,我就嫉妒得要命。
穴中肉物像感应到主人情绪,开始刁钻的转动,最敏感的嫩肉被挤压搓弄,殷海晏的脸染上霞红,表情隐忍。
“操,拿出去!!……而且,你又不是不知道,那人没有成功对我……”
亚格打断:但他还是碰了你。
--用令人厌恶的方式。
--而且,在你心底留下丑陋疼痛的烙印。
亚格轻咬他乳珠:亲爱的,我想把你全身浸满我的味道,可以吗?
最后三个字说得极其缓慢,亚格认真注视他,目光满是情欲和温柔。
殷海晏没说话,只是揪住对方头发。
他说不出好听的话,但总是默许对方的行为,一如以往。
“嗯……哈……”
殷海晏浑身赤裸,上半身仰躺岸上,下半身浸在水中,全身被触手缠绕束缚。青年将头埋在他腿间,像舔食美味的东西一样,吸吮不停。
他熟悉对方的身体。
一只触手探入海晏口中搅动,吸盘吮吸软舌和每一寸敏感黏膜,撑得他嘴合不拢,唾液从湿红的唇边溢出,一路从优美的下颚滴落。
自从和亚格在一起,殷海晏才明白全身都可以是敏感点。嘴不用提,触手偶尔还会侵犯他耳朵。柔嫩腋下如果被吸盘吮吸,会又痒又麻让人难耐,有感觉到惊人。
大腿内侧被淫弄,则会像通了电似的,好几次都差点哭出来,忍不住踢脚,亚格会笑着接住,然后吻他。
穴和阴茎不用提,被触手深入、吮吸、缠绕摩擦,快感恐怖到难以言喻。他最怕这个,但亚格喜欢。
殷海晏喘着气想。
他的身体记得每一次欢愉,此刻被亚格的动作唤醒,激动战栗,不听使唤。
殷海晏被海水打湿的黑发闪着光泽,软软贴在水蓝玻璃上。漂亮到近于美艳的脸,染上情欲后更为诱人,他低低喘气,眼光迷离,一颗泪水露珠般沾在泪痣上。
但亚格还不满意,他说:小晏,叫出声。
殷海晏脸颊酡红,嘴仍是硬的:“闭嘴。”
亚格贴着他大腿内侧:我没有声音,但你的声音好美,像蚌汁一样鲜甜。让我听。
殷海晏:“少废话,你什么时候把那混蛋东西拿出来!”
亚格笑了一下,低头继续舔他的穴。肉穴早已被鸡巴撑开,湿软可口,舔起来骚甜美妙,微红的穴随着动作一张一合吐汁,漂亮得很。
──小晏就像蚌。
亚格想。
看着坚硬固执,但却会对熟悉的人敞开内里。嫩肉鲜甜柔软,美味得要命,吃几次都不够。
殷海晏
只觉得穴快被舔化,鸡巴还在穴中深处乱操,浅处又被热舌挑逗,肉口到内里都一片暖洋洋热呼呼,偏偏两边都不肯给个痛快。
快感如千万只蚂蚁般咬啮,殷海晏忍不住踹对方一脚:“操,要干就快点!”
一只触手悄悄抚过清瘦的背,一节节微凸的脊椎骨,一路下滑至尾椎,然后是柔软穴口。
亚格笑:可是,我每根触手都想做,他们要吵起来了。小晏,怎么办?你要哪一根先,还是……一起来?
殷海晏一脚踢在他健壮背脊,喘气:“妈的,你就不能普通点?”
亚格闷笑:不能,至少面对小晏不能。
鸡巴早重新长出,他的生殖器和触手相似,又长又灵活,粗而圆润,前端微凹像个大汤匙,非常适合把穴抠出汁,此时肿大兴奋,通体发红,微微抽动。
但亚格还不打算马上让这东西进去,毕竟,还有七根触手等着呢。
第一根触手在穴口打圈,没两下,便“噗滋”一声,插入被舔到柔顺如奶油的软穴。
肉棒像感应到同伴般狠操,触手以同样频率吸吮柔内壁,尤其着意服侍那一点骚心,另一根触手盘上前端上下滑动,看似体贴的大力吮吸。
其他触手也发了疯似的,在他身上吸吮缠弄,像有一百张嘴在他身上淫乱舔玩,留下淫靡的痕迹。
腋下和大腿内侧被磨弄,四肢被缠绕束缚,可怜的乳头被吸到发红。前后被同时刺激,阴茎流出汁,后面也抽搐不已,快感潮水般席卷全身,殷海晏再忍不住,“呜”的叫出声。
这一声忍得太久,饱含情欲,骚得能淌出水。
亚格瞳孔再度放大,压上这具美丽的身体,触手抽插,尽情享受湿软的热穴,和肉体磨蹭的快乐。
殷海晏被干得几乎失声,又痒又爽,一会才找回言语,用膝盖顶对方:“混……蛋,你的鸡巴呢?是没了还是不行?他妈的快点进来!”
三、
亚格失笑:遵命,亲爱的。
触手依依不舍的舔舐肉穴,但更加粗大的正主早已蓄势待发。
缀满珍珠般吸盘的巨大肉茎,一点点埋入窄小的穴眼。
嫩红穴肉又渴又痒,只想要大鸡巴捅一捅,好好按摩连主人都无法触及的深处。肉物一进来,马上谄媚淫荡的吮吸,吸盘热情响应,弄得每一寸穴肉舒服到颤抖。
此时肉棒进入一大截,穴口撑到最大,变成紧绷的圆,但仍贪婪吮吸不停,看着像张淫乱的嘴。
亚格盯着看:小晏,你的穴好漂亮。
殷海晏被插得浑身发麻,一时没力气骂他,只能瞪。
但饱含情欲的眼满是媚态,一点贺组效果都没有,反而只让人更硬。
亚格俯身吻他的泪痣:小晏,别这样看,我怕我停不下来。
--况且,你本来就很美,我只是说实话。
被操的海晏全身都媚到骨子里,每一寸皮肤似乎都散发着香气。被插的那处也确实漂亮,不知被操过多少次,但还是又嫩又滑,泛着粉,嫩得像处子穴,等着大肉棒破处。
但同时,被操惯的肉穴又骚得要命,只要肉棒一插,就淫荡的淌出水来,泛着艳红,像一朵熟到流蜜的花。
亚格的眼光带着热度,舔过殷海晏每寸私处,他甚至将肉棒抽出,掰开穴欣赏内里淫靡蝡动的媚肉。
穴正被肉棒操得舒服,却突然空虚,被无辜撑开的样子颇为可怜,里头只有对方贴着穴呼出的吐息,和一根操了他一早上的鸡巴。
盯着软绵饥渴的骚洞,亚格突然说:我反悔了。
殷海晏仰躺着,没看到他的口型,只感觉灼热的吐息落在穴口。他自内而外痒得不行,艰难的问:“……说什么?”
亚格抬头,看着他:我要你自己挤出来。
殷海晏眯眼看他口型,脑子被情欲烧成一团糨糊:“什么?”
亚格缓慢而清晰说:用力,把穴里的肉棒挤出来,像生蛋一样。
殷海晏一愣,接着咬牙切齿:“想都别想!”
他用力推开亚格,但更多触手缠上他的身体,强势又撒娇的挽留他。
他的大腿被分开,一条腿被吊到空中,露出中间嫣红的嫩穴,姿态色情至极。周围皮肤被操得白中泛粉,像海底珍贵的红珍珠。
殷海晏扭动身体,但只是徒劳,他撇过脸:“让他们……安份点!”
他曾将打手的手直接“砰”的钉在桌上,拔出时血花四溅。殷海晏不算心软的人,但他无法伤害这些柔软触手一丝一毫。
就像他刚才踹亚格,力道也轻得像是调情。
亚格亲他:小晏,他们爱你胜于爱我,怎么会听我的。
殷海晏:“油嘴滑舌!”
亚格色情的舔他耳朵,用气音说:够滑吗?
殷海晏的回答,是撞他的头。
亚格不为所动,贴着他磨蹭:小晏,给我看嘛。
他说:这里又没有别人,只有你我。你
那么好看,我想看。
殷海晏抿唇垂眼,耳朵肉眼可见的变红。
全世界,只有亚格能说殷海晏好看。没有其他人。
“哈……啊……你,混蛋……!”
漂亮的小腹绷紧,肉洞淫乱蠕动,穴口被两根触手撑大,露出其中诱人的艳红。
但里面没有肉棒的影子,它塞在最深处,对湿软甜美的穴肉恋恋不舍。感到对方用力,反而更加兴奋的抽动,又用小吸盘舔吸内壁。
殷海晏喘着气:“那东西会吸,根本就……出不来!”
亚格的手滑过他脸测和耳朵,像抚弄一只炸毛的小猫。
他哄道:再用力点,一会就好。
情欲一直被吊着得不到满足,殷海晏眼眶泛起生理性泪水,恶狠狠地说:“你最好没骗人。”
亚格亲他胸口:不骗你。亚格不骗小晏。
两条触手悄悄扒开穴肉,往里探寻,将穴肉弄得更加滑顺易进出。
随着一次次的喘息和用力,穴口开合,一点阴影渐渐出现。
亚格死死盯着那处,瞳孔放大。
穴口被撑得微凸,像一个肉红小蓓蕾。接着,穴口收缩张合,因扩张和用力渐渐舒展开。
“噗滋”一声,那根肉红色、折磨殷海晏一早上的鸡巴,终于冒出头。
穴塞肉棒的样子实在好看,但亚格还未满足。他猛然将肉棒抽出,殷海晏“呜”的叫出声,眼角泛泪,淫水喷溅。
下一秒,亚格将沾满骚水的肉棒捅入海晏口中,另一根粗大的肉棒同时干入空虚湿热的后穴。
?四、
──混蛋!
殷海晏想骂,但他嘴被大鸡巴堵住,唇被撑得湿红,涎水不受控制的淌出,口鼻间满是腥臊气息,和骚甜的味道。
漂亮男人嘴含着肉棒,白皙四肢被深色触手紧缠,左腿不可控制的被折起高吊,露出被插着另一根粗大肉物的水穴,景象美极了。
更何况,他原本明亮的眼睛泛泪,转动挣扎时,泪痣更加显眼,像缀在他脸上的一颗小小黑宝石。
亚格爱死他这副样子。
“呜……!”
呜咽声和快速拍击的水声,很快满溢整个空间。
小穴被狂操猛干,被侵犯进出的样子无辜而诱人。而上面的嘴也没闲着,肉棒狠狠蹂躏柔软敏感的口腔黏膜。
亚格一边狠操他,一边以截然不同的轻柔吻他耳朵:亲爱的,尝到你的味道了吗?你全身都好甜。
--变态!
殷海晏想,但呜咽着骂不出话,软舌被满是臊味的肉棒抵住捣弄。
他上下的嘴被同时肏干,全身被触手吸吮,简直像被一千张嘴同时舔,或被无数根鸡巴同时侵犯。
他还想强忍,但灭顶的快乐如电流般击中他贯穿他。软嫩淫荡的穴肉早违逆主人的意思,羞怯又主动的缠上肉棒,不时抽动着喷出小股骚水,浇灌肉棒最粗大火热的前端。
亚格没有说假话,殷海晏是甜的。每一根触手都缀满吸盘,像舌头一样,能够舔出海晏的味道,无论是泪水、微汗的滑嫩皮肤,还是甜美可口的小穴。
他真心觉得海晏非常美味。
不知被肏了多少下,殷海晏全身泛红发软,早没了骂人的力气。他被生生操射几次,漂亮的小腹上满是白浊。但操弄还没结束,吸盘仍然欺负揉捏他敏感的内壁和骚心。
殷海晏终于被干到崩溃,黑色沉重的现实早已远去,脑子里除了被干,和眼前的混蛋与鸡巴,什么都没有。大滴眼泪不断滑落,肉棒从嘴中抽出,他大哭出声。
“快点啊……混蛋!”
在遇到亚格之前,他以为自己是不哭的人。在他妈死,自己被老头子欺负的时候都没哭。他的下属也以为他是如此,像钢铁一般坚硬的人。
但他老在亚格面前哭,尤其是被操的时候。像是身体所有汁水和情绪都被他的肉棒凿出来,那样的哭。
殷海晏哭的脸庞格外可爱诱人。亚格怜爱的吻他,终于不再欺负对方,如对方所愿,将精液灌满他湿热的内里,直到满溢而出。
那感觉就像是热呼呼的水球在穴里爆开。穴肉被精水冲刷刺激,随着一声颤抖的呜咽,后穴抽搐着喷出大鼓热液,前端再也射不出,流出些淡黄色的尿,殷海晏终于抽噎着昏睡过去。
肉棒又抽插几下,才恋恋不舍的从穴中退出。原本嫩红的穴口被操成熟红,又湿又软,一点红肉可怜兮兮的跟着翻出,像一朵开至糜烂的花。
亚格盯着他终于柔和下来的脸庞,吻去他的眼泪,无声的说:好梦,亲爱的。
--别想以前那些讨厌的事。
--想着我就好。
数年前。
一个尚显稚嫩的青年,踏入一座行将就木的老渔村。
这里飘散着鱼的腥臭味,有些房舍新建,更多则逐渐腐朽。
海边的风特别大,带着水气和盐分,像要把一切都覆盖上细
碎的白色结晶,如雪覆盖大地。
过去,潮水带来鱼群,这里的人曾经坚忍且自傲。但现在已很少有渔船出海,留在村里的只有老人。他们三两跨坐在家门前,以怀疑的眼光,看着这名外来客。
年轻人戴着墨镜和帽子,帽沿压得很低,看不清长相。
他走上前,问:“这座村里,有没有一个叫亚格的人?年纪和我差不多大。”
几名老人不大会讲普通话,交换眼光,充满防备。
年轻人重复问了几次,其中一名才操着浓重的乡音回答:“这里没有姓亚的,没有这种名字的人。你是谁,来做什么。”
他是这村子的村长,曾经。
年轻人:“来找他。他欠我东西。”
老人:“年轻人都不在这里。”
年轻人:“我知道。”接着又轻声低喃:“他说过不会离开……算了。”
他微微抬起帽沿,阴影之下,即使被墨镜遮挡,还是可以看出,那是一张过于漂亮的面容。
他说:“老头,我还记得你以前的平底漆木船,借我。还有,村子的墓地,还在以前的那个位置吧?”
老人混浊的眼睛睁大。
“小子,你是……!”
他认得这个人。妓女母亲在城里怀的小杂种,村子里的秽物。几年前总算被带走,不知到哪去,也没人关心。
年轻人拿下墨镜四顾:“这鬼地方还是一样垃圾。”
“不说那些,老头,快把木船给我。对了,我还要一束漂亮的花,适合放在墓前那种。”
“快点。”他微笑,抬脚压上对方的腹部。“不给也没关系,我马上把你祖坟给扒了,顺道将你扔进去埋好。不用谢我,老子早就想这么做,从你当年闯进门,一边骂我妈婊子,一边要欺负她的时候开始。”
五、
这是一个小故事,关于两个孩子的故事。
故事的源头,是一位美丽的少女,她美到和她的家乡—一座小渔村,格格不入。
长大后,她离开家乡到大城市去。她很少回乡,但定时会寄钱给家人,那是一笔不小的数字,大家都以为,她在城市得到一份好工作,或者和不错的男人交往。
几年后,她独自回来,衣服朴素,钱、首饰……一切值钱的东西都没有,除了满身的伤,和一个男孩。
那孩子叫殷海晏。没有父亲的,沉默而瘦小的孩子。
传言不胫而走,少女一家,从村中的骄傲,一夕成为笑柄。
殷海晏稚嫩的面容还没长开,但已能看出美人的雏型,他]完美遗传他母亲的美貌,是村中最好看的孩子。
但那有什么用呢?他的美貌,证明他长得像谄媚男人的婊子。他是没有父亲的,不正当的孩子。
他很快成为村中孩子欺负的对象。他的身上常出现瘀伤,甚至抓痕。但他总是冷漠以对,这更加引发其他人的怒火。
只有一次,他真正反抗。
一个较大的孩子,嘲笑他是个婊子,让其他孩子把他制住,要殷海晏舔他。村子很小,但没有任何大人来制止,没有人帮他。
然后,年仅十岁,总是沉默无声的殷海晏,一口咬掉他的命根子,在拳打脚踢下,嚼烂那脏东西,吐到水沟里。
留下满地鲜血,和惨叫痛哭的大男孩。他这辈子恐怕只能当太监。
大人闻声跑来,在孩子凄惨的控诉下,殷海晏被大人打得半死,但他在晕过去前,却露出了嗤笑。
他的眼光锐利而冰冷,像一头狼。
从那之后,他终于获得清净。别人的眼光,从纯然的轻蔑嘲弄,染上憎恶和恐惧。
早该这么做,他冷漠的想。
不要期待任何人,这是他从小学到的事。
除了血脉相连的母亲,还有谁会在意他?而他的母亲虽是个好人,但连自己都顾不好,软弱可怜到殷海晏都看不下去,遑论照顾和保护自己的儿子。
反而是殷海晏试着保护自己的母亲。他从络绎不绝的窥探者身上学到,一旦别人把你当婊子,并且有人成功、上了一次,接着就会有第二次第三次,以至于无限次。
这是个操蛋的世界。
他死也不要变成这样,所以他咬下那人的脏东西。
就在这时,他遇到亚格。一个总是泡在海里的怪男孩。
第一次遇到亚格时,殷海晏正在礁岩区捡拾贝类、螃蟹和海草。
这些都是晚餐,他得养活自己和母亲。他的腰间系着袋子,熟练地跳过一块块礁石,在浅水区行走或游泳。他不觉越走越远,到了大人会警告孩子不能去的区域。
他不知道这里不应该来,因为没有任何大人会警告他。
这里的海草十分茂盛,四周没有人,殷海晏对这里很满意。他开始捡拾起来,不久,他就发现一道强烈的目光。
一个孩子躲在礁石后面,探头探脑的看他。
他的眼光干净而率直,没有厌恶或鄙夷
,只有纯然的好奇。
他长得很讨喜,讨喜的意思是,大人和孩子都会喜欢的长相。恰到好处的、男孩子式的好看,感觉是会爽快拍人肩膀,很自来熟的那种人。他的唇角带着笑意,神情单纯,又有点调皮。
殷海晏很确定,村中没有这样的孩子。
见殷海晏看他,他露出开心的笑容,大大挥着手。
他的笑容毫无阴霾,像是夏日的阳光,或是澄澈的海水。
殷海晏一顿。
接着,他没看到似的转过头,继续捡拾贝类。
反正,这个呆呆的家伙,很快就会知道自己是谁,然后,他的表情也会跟着改变吧。
他想。
见殷海晏不理他,他发出短促急切的“啊啊”声。他似乎很想过来,但似乎有什么困扰他,他不安的扭动,想出来又不敢出来,最终还是躲在礁岩后。
殷海晏抬头,眼神多了些探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