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黎涡被钟意带回床榻里,若不是他双手各撑一边作为缓冲,恐怕双方嘴对嘴的冲力得见血了。
钟意拎了拎黎涡的耳垂,然后,他仰头舔掉了黎涡下颌处的奶粉:“今天冲泡的是豆奶?”
在钟意持续恶劣的“梦游症”下,黎涡平白无故被占尽了便宜,他每天的睡衣就没有一次是完完整整的遮住身体。对于这种不该纵容的情况,黎涡决定展开反击。
数不清这是第几夜了,钟意掐着点从沙发上起身,他按部就班在客厅至黎涡的卧室这段走道内绕了两圈,而后,钟意不掩目的,两只因怕惊醒黎涡而没穿鞋袜的脚宛若踩了风火轮,它们带着钟意直奔那温柔乡。
木门敞开,钟意瞄准睡在床中央的鼓鼓的被子,他的步子切为虎扑,但这次钟意并没有如愿把黎涡捞到怀里揉——冷冰冰的、只包了团空气充数的被子被他压扁了。
即刻反应过来有诈的钟意摁开了灯,下一秒,藏在门后的黎涡猛然站起,他反将一军:“梦游症还带半途睁眼的?”
突如其来遭“瓮中捉鳖”的尴尬横在两人之间,钟意大抵是放弃了挣扎,他顿时哑口无言,全凭咂舌混着时间。
那晚黎涡没有明确表态,钟意亦不敢当着他的面擅作主张,双方大眼瞪小眼片刻,钟意便蔫头蔫脑的离开了卧室。
挤在狭窄的沙发上自然不如抱着伴侣睡舒坦,钟意闷闷侧身,在这种郁闷孤独的氛围下,他半瞌着眼,精神值一半介于清醒,另一半则陷于混沌中。
卧室的门把手转了一下,也不知道是不是钟意睡懵睡出的幻觉,他居然觉得那阴影是黎涡过来看他了。
事实上,黎涡确实披着件外套来了。畏寒的他做的第一件事便是替钟意调高了空调的温度,紧接着,黎涡俯身,把钟意晾在沙发上显得颇为憋屈的长腿给掖回被子里。
落地窗前的帘子未能拉严,偶有一两缕月光照去钟意的脸侧。坐在旁边的黎涡随
手跟着月光的节拍拨了拨钟意的睫毛,当那乍明乍现的光彻底灭掉,黎涡这才回神过来刚刚干了什么,他僵硬着收回手去,整张脸很快羞红了。
这轮较量中早起的人变成了钟意,他顶着那因没有摩丝定型而自动被顺成学生头的刘海儿,再一聚焦视线,他曾一度怀疑自己是不是走错了房子:
——从沙发直达黎涡卧室的那截过道铺上了很厚实的绒毛地毯,这地毯的牌子钟意认得,他们是专门针对家用生产,其益处便是方便人在家里赤脚行走,而不被地板缝儿里的细小零碎划伤。
联想到近来自己的“梦游”频频不穿棉拖行为,再加上这地毯的用途,钟意心底隐隐升起种能让他为之振奋的答案。
那满身载着钟意念想的人推开房门,怪只怪太有默契,黎涡只跟钟意对视一眼,遂读懂了钟意迫切想询问他什么。
“这地毯”钟意故意只问了一半,他心情愉悦到不自觉挑起了眉。
“不是特意给你铺的,”黎涡一急反倒先不打自招,而后,他非得嘴硬一番,“闲着没事在杂物间翻出来的装饰品,铺上去好看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