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不理我?”柯枞应含住她的唇,舔弄吮咬,“嗯?”
苏软整张脸羞得通红一片,“放开我……”
柯枞应扣住她的手压在头顶,低头再次吮咬她的唇,舌尖扫过她的口腔,将她嘴里的所有津液吸吮进自己肚腹。
苏软被吻得不自觉闷哼,腿心的水流得更多了,她无助地夹着腿,乞求地喊他,“柯枞应……放开我……”
“告诉我原因,我就放了你。”他两指夹住她的下巴,又重重亲了她一下才松开,“为什么不理我?”
苏软满脸通红,“不要问了。”
“为什么?”柯枞应目光落在她起伏的胸口,舔了舔唇,嗓子异常沙哑,“告诉我为什么。”
“我做梦……”苏软声音非常小,“梦见你……”
她再也说不出余下的话,只是声音软软地求他,“快迟到了,放我走。”
柯枞应兴奋地亲了她一下,“梦见我了?梦见我亲你了,还是……”
他五指隔着校服抓揉了一把她的胸口。
苏软后脊一麻,耳根滴血似地红,她咬着唇颤叫一声,“不要……”
“操。”柯枞应克制地往后退了一步,拽了拽裤子,伸手进去把顶得难受的内裤扯了扯,这才拉起她说,“走吧,我送你去学校。”
两人出来时,网管还冲柯枞应吹了个口哨。
柯枞应只冲他挑了个眉,随后拉着苏软头也不回地往外走。
正在上网的一群不良少女中,有个胖女生抬头看见苏软,猛地捅了捅胳膊,撞向旁边的人,“看,是苏软!”
坐在电脑前的七八个女生都抬头看向门口。
苏软眼睛蒙着软布,穿着二中的蓝白校服,坐在柯枞应的车后座,柯枞应回头冲她说了什么,只见她一张小脸通红。
“牛批。”有人嗤笑一声,“都勾搭上二中的男生了。”
“那是柯枞应,他们学校最帅的男生。”
“啧,柯枞应要是看到她那些裸照,还会要她吗?”
“哈哈哈哈肯定不会要!”
“裸照算什么。”坐在最中央的黄头发女生站了起来,嘴里叼着烟,十分嘲弄地看着苏软的背影说,“给她来个大点的惊喜。”
“哈哈哈什么大惊喜?!我喜欢惊喜!”
她们都是特殊学校出来的,不是眼睛有问题,就是四肢发育不协调,还有不少小儿麻痹等。
她们这几个身体上没什么状况,有些是因为脸上有大片红斑,送去学校时常吓到其他孩子,后来干脆送进了特殊学校。
有些耳朵残缺,只长了一个,有些手指少了一个,都没什么大毛病,但是在外面却是异类。
因此,她们进了学校,分外地暴躁,常常聚集到一起,欺压弱小,勒索同学,围殴打架,无恶不作,老师也管不了。
苏软是学校里长得最漂亮的一个,自然就被她们盯上了。
当初苏软的事闹得挺大,她们全都被学校记大过处分,道歉写检讨,还被停了一周的课。
但她们丝毫没有悔改之心。
她们从没觉得自己做错了事,也不觉得需要朝苏软道歉,多大点事,不就是扒了她的衣服拍点照片么。
小瞎子当初还闹自杀。
现在不还好好活着么。
“方姐,你打算做什么?”有个女生兴奋地问。
“蹲她。”叫方姐的黄发女生把烟碾在桌上的烟灰缸里,朝空气里吐出一口白雾,“请她为大家表演一场惊——喜。”
她嘲弄地说完,笑了起来,“还得请那位男生过来一起欣赏她的表演。”
“柯枞应前段时间刚跟技校老大打过架,方姐,我们完全可以……”剩下的声音全化作心照不宣的笑声,“到时候我们坐山观虎斗,坐收渔翁之利,还能明哲保身,没人查到我们头上,你说是不是?”
方姐一笑,“你这招不错。”
“好好好!这个好!”一群人欢呼起来,“方姐,什么时候蹲她?”
方姐拿出手机放在手里抛了抛,“等她放学。”
会考在即,早上的课都被史政地几门老师占领,晨读课也被安排背诵历史地理政治。
几节课下来,大家都口干舌燥,一到课间就跑去小商店买饮料喝。
苏软虽然渴,却一直不敢喝水。
熬到第四节课,柯枞应看她嘴巴干干的,买了可乐放在她桌上,苏软却是一口都没碰。
“我可以让同学带你去洗手间,不用每次憋那么久,而且你一直不喝水,嘴巴都干裂皮了。”
一放学,柯枞应就拿饮料拧开送到她唇边,“你尽管喝,实在不行……”
他压低声音说,“我送你去洗手间。”
苏软脸一红,只抿了一小口可乐,又还了回去,“不用。”
“应哥!”还没下楼,葛岸几人冲了上来,“技校那帮人……”
柯枞应瞪了他们
一眼,几人收了音,到他耳边小声说,“技校那帮人来了,看样子是过来打架的。”
柯枞应冲葛岸抬了抬下巴,“你骑我的车送她回去。”
“不行!”葛岸当场拒绝,每次打架他都跟在柯枞应边上,两人配合十分默契,要是没了他,他担心柯枞应会被人使绊子打成重伤。
柯枞应揽住他的肩膀,把人拉到一旁,声音压得很低,“他们几人中我最放心你,你帮我送她回去。”
葛岸皱着眉终究妥协了,转身冲苏软说,“走,我送你回去。”
苏软不清楚发生什么事,只是攥着导盲杆,侧了侧脸,对着柯枞应的方向问,“你要做什么?”
柯枞应过来揉了揉她的脑袋,“我想起来有点事,等你吃完午饭,再去接你。”
不等苏软回应,他已经带着十三班一群人全都冲了出去。
刚到校门口,就见马路对面站着一群技校的学生,那群人染得五颜六色的头发,手臂都有纹身,个个手里拿着烟。
他们带头的老大叫曹富,一直以来都讨厌自己的名字,因此给自己起了个绰号叫威猛哥,但柯枞应给他起了个外号叫富贵狗。
两人的梁子是去年结下的。
当时曹富带着一帮人天天在二中门口堵漂亮女生,据说还尾随骚扰。
不少女同学向校方反应,主任派了老师在门口看着,结果根本看不过来,这群人一路跟着女生快到家里,往女生屁股上或者胸口上抓一把就跑,十足流氓。
柯枞应听说之后,直接带着十三班的人找到他们打了一架,那一架打得曹富住了好几天院,出来后就开始不停地找柯枞应麻烦。
两人时不时就约一场架,上个月才刚打完,柯枞应以为,曹富起码应该再消停一个月,没想到这么快又来找打。
他带着人走到曹富跟前,点了根烟叼在嘴里,冲曹富道,“这么快皮痒了?”
“我今天来,是想告诉你,你现在给我磕个头,以前的事咱就两清,从此以后,井水不犯河水。”曹富跟柯枞应个头差不多高,一张脸很黑,脸上有很多疤痕,都是打架留下的,眉眼一道疤痕极深,让他整个人看起来就透着一股凶相,他一头红色头发,身上穿着件花豹t恤,十足地流氓样。
柯枞应冷笑出声,“来之前,吃了几颗花生米啊,醉成这样?”
葛岸车骑得飞快,一溜烟把苏软送到家,又往回赶。
苏软攥着导盲杆想问些什么,人已经窜出去十米远,根本听不到声音了。
她正要回家,却听见小超市里传来声音,七八个女生站在超市里面,问老板,“能不能打印照片?”
那声音熟悉得让她不自觉一抖。
“我有一些照片,想打印出来。”
苏软攥着导盲杆的手指捏得紧紧的,掌心开始出汗。
老板说没有打印机,让她们去复印店。
七八个女生走出来,人手拿了支雪糕站在门口,冲苏软的方向说,“哎呀,好像遇到老同学了呢。”
苏软站在那,仿佛被定住了脚,一动都动不了。
恐惧让她的身体失去反应能力,她的脑子在那一瞬间,涌出的尽是自己赤身裸体蜷缩在地上的画面。
她们拍了照片。
当初校方处理了,她们也道歉了,还说照片删了。
可事实是,照片她们还留着。
“苏软?”有人喊她的名字,人已经走近了,离她只有两三米远。
苏软抖了一下,脑子里这道熟悉的声音,曾经掐着她的脸质问她,“装纯给谁看呢?信不信我把你的眼珠子挖出来做成弹珠?”
从此以后,她再也不敢把眼睛暴露出来。
“软软,进来吃饭了。”母亲路过房门口看见她站在门口,便喊了一声。
苏软的身体这才恢复知觉,她僵硬地走了一步,听到方姐的声音说,“我们就在这等你。”
方姐,特殊学校的大姐大。
在班级里搞团体孤立苏软,凡是跟苏软走近的女同学都会遭到她的迁怒和殴打;
体育课把苏软围成圈,故意带她打篮球,让一群人带球撞她,直至摔断她的胳膊;
洗手间里把苏软堵在隔间里,从头顶灌下冰冷的脏水,在她冻得瑟瑟发抖时,把她拉出来扒光衣服,拍下裸照……
那些因为恐惧而失眠只能躲在被窝里偷偷哭泣的夜晚,苏软都绝望地在生死之间徘徊。
她不知道该求助谁,父母尽了力,学校也介入了,可是为什么……痛苦还在?
她不明白她做错了什么。
她只是想上学,她只是想……好好活着。
“不出来,我们就把你的照片,送给柯枞应看看。”方姐说完,吃着雪糕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