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下)温床(血腥猎奇h,受扭曲,操到流血
想要一直在一起吗?
繁缕的双颊通红,眼神迷离。他看向花朵,轻声慢语的说。
尽管疼痛到快要失去意识的程度,他仍然强撑着看向对方,身体从深处泛起红色,像一团即将燃烧殆尽的火焰。
而花朵也看着繁缕。正确来说,兰全身的视觉都用来注视繁缕,比银河系繁星还多的细胞用来记忆他。
“啊……”
兰美丽的花朵张开双唇。他已经无法动弹,但兰依然在呼唤繁缕。
他们的人类。
--兰,你在呼唤我吗?
“呵……哈啊!”
繁缕一边咳血,一边笑出声。
他的身体被粗暴操弄,强烈的疼痛和快感涌上,内里被占领,血液被喜欢的对方吞吃,心理上的满足,远高於生理上的痛楚。
“兰……”繁缕迷蒙的舔着对方,像之前无数次,舔着对方的生殖器。
“我想吃你。我好吃吗?”
他已经有些语无伦次。
“兰,刚才,你在呼唤我吗?”
植物会恐惧,会占有争夺,想要某个东西。但是,植物会“呼唤”吗?单纯出於感情,而非出於生理需求。
像人类一样。
繁缕不是植物,终究无法明白植物的情感。但是,他有一份可笑的期待,一直潜藏於心中。
“兰,我……或许是个疯子……嗯……”
繁缕伏在地上,唇合不拢,唾液和血水一齐流下。後穴和全身都被操弄伤害,但他依然痴迷的凝视花朵,花的颜色比之前黯淡许多,可是花依旧美丽。
繁缕喜欢兰,不只是喜欢美丽温暖的花朵,也喜欢他的全身:灵敏的根,喜爱玩闹的藤蔓,柔和的叶子。
所以,繁缕想让他们进入自己体内,最终交融在一起。
兰会实现他的愿望。
“啊啊啊啊啊!”
眼前一黑,繁缕伏在地上喘气。刚才,他将更多细根塞入自己的伤口中,疼痛让他动弹不得。
现在的他,全身是大大小小的割伤,细根和藤蔓在里头钻动,新芽不再枯萎,而是在他体内生长、缠绕,透过血液到达更多地方。
他像是植物和人类的混合体,怪诞的宗教图画,半人半植物的神魔。
但他愿意,因为对方是他的信仰。
“哈……哈啊……”
肺一阵刺痛,他喘着气,血珠一串串落下,身体像要被撕裂,尤其塞入粗根的下体。
受伤的後穴泛着血红,流下的鲜血像是泪水,季是因为痛苦,也是因为喜悦。
因为对方在粗暴的操他。
现在,不用他动手,兰正在插入他的身体,欢欣的钻动,吸收他的血肉。
他们会成为彼此。
粗糙的根摩擦穴中软肉,兰已经失去控制,毫不留情的钻入内里,插到从未造访过的窄门。
肉壁本能的抗拒,收缩着要阻挡入侵,但根还是一寸寸的钻入。
“呜……”
大滴眼泪落下,繁缕摸着被根撑到变形的肚子,疼痛和满足同时涌上,他痛得几乎昏迷,却又强撑着。
好痛,真的好痛。或许死掉还比较舒服,但--
--正是因为痛,所以才感受到自己活着啊。
他活着,和兰一起。
死去也将会一起。
他曾经害怕疼痛,但现在,他想要感受兰带来的一切感觉,包括极致的痛楚。
这让他感觉到自己的存在,对方的存在。
“再更多……进入我…啊啊啊!”
根粗暴钻入曾让他舒服的地方,可是现在只有疼痛。
过度剧烈的疼痛让他痉挛,眼前视线已经朦胧,繁缕眯起眼睛,仍然执着地盯着兰的方向。
“没关系,我还想要……”
繁缕的喘气越来越微弱,但他再度笑了出来。
“—因为我是个疯子啊。”
“兰,你知道什麽叫‘疯子’吗?”
兰当然不可能回答他。繁缕自顾自地继续说:“‘疯子’,是指妄想不可能事物的人。”
“我或许早就疯了。”
“因为,”他咳出一口血。“我不只喜欢你,还希望你爱我。”
“我想要你爱我啊。”
这很愚蠢。不是吗?
兰如此体贴、柔软,美丽而特别,具有高等智慧。
可是,他们一个是植物,一个是人,繁缕知道,自己不该妄想兰会爱他。这是愚蠢可笑的想法。
兰如果有情绪,必然也和他不同。因为他们从本质上就是不同的生物,从一万年前就已经分化。
所以,他假装自己没有这麽想,假装自己只愿付出不求回报,不期待兰爱他。
可是,他没有办法控制自己。
“我……虽然在你身旁,但还是,一直,在想你……忍不住想,一直想,一直想……”
“我一直在想你的事。”
繁缕的眼前发黑,但脸颊越加火红,唇角露出微笑。
他会想,对兰而言,他是什麽?
一个方便的温床,一个人类,一个想要的东西,一个……爱着的人?
繁缕抬头,脸上沾满了血渍,双眸目光逐渐涣散,但他还是坚持着继续说。
“你可以再找到孕育下一代的人。其实我知道,我一点也不特别,只要是人类,就可以为你孕育生命。”
这个事实,只要一想到,就让他几欲哭泣。
他不想要这样。
他想要成为兰特别的存在。
繁缕吐出一口血:“很可笑吧,直到这时,我才发觉,我有多傻。”
“我什麽都不知道。但没关系,我们还有很多时间……从今而後……咳!”
狭小的空间不断碎裂,兰依然快速崩落,他们的小世界正在崩塌,身体被剧烈的痛楚支配,可是繁缕却感到安心。
疼痛中,他依然坚持着说完:“从今而後,我们,会一直在一起。”
模糊的视线中,似乎有火光闪现,像是天上划过的火流星。
──来了啊。
繁缕露出微笑。刚才的阳光似乎还在眼前晃动,与火光交织在一起。
刚才在上面时,他看到对方有准备类似土炮弹的东西。即使只是星火,在足够的条件下,也足以燎原,烧尽一切。
他原本可以过去试着阻止,但更强烈的情绪支配了他。他可以过去拼命阻挡大火,可是他反悔了。
他终究还是个自私的人。
──不好意思,兰。但是,我还是爱你。
他微笑着,在失去意识前,说出最後一句话。
“兰,今天是个好天气。对吗?”
20-地狱与神(受黑化蜕变软萌不再
森林中火光燃起,站在外围安全地带的人们,发出兴奋的欢呼。
“啊啊,成功了!”
“神在庇佑我们!”
他们互相拥抱,甚至喜极而泣。即使瘦弱不堪,眼中满是血丝,双眸仍因兴奋散发出异样的神采。
相比其他人,科学家冷静许多。他双手插在白袍口袋里,低低吹了声庆祝成功的口哨。
愚蠢的家伙,哪有什麽神,火是他放的。用他脑子里的知识。
他身上的白袍长至膝盖,不是适合野外的装束,早已被草弄得满是脏污和刮痕,但他一路上都没有脱下,彷佛是对自己身分的坚持。
无论如何,他都是个科学家。他明白分子的变化,自然界的奥秘。
尽管,他不大懂人心。
“前进,前进!”
此时,周遭的人已然喧嚣起来。他们急於进入还在冒烟的森林,这是有些危险的举止。
科学家冷眼旁观,他懒得开口阻止,反正他们不会听。他们眼中只有自己的神,尽管没有任何证据证明神存在。
愚蠢──这是科学家对信仰的评价。
声称受到神启的人,在前方大喊:“神明即将降临,惩罚不信者,信者则会上天堂!”
“神即将降临!”
“神啊,请拯救我们!”
人们的呼喊此起彼落,他们目光狂热而虔诚。疾病和被社会抛弃的痛苦,不是人类可以忍耐。只有信仰,像是麻药,可以让他们的心灵得到安慰。
“亲爱的信徒,现在疾病和一切的痛苦只是试炼,最终我们的眼前将只有光明!”
“啊,美丽的光明!”
被强烈的情绪感染,人们流泪不止。
“我们要前进。”
“是的,为了神明……”
他们拿着简陋的刀具,一下又一下,拚尽全力砍除眼前的植物,打造出一条进入森林深处的路。
这些植物和外界的截然不同,奇形怪状,但是他们连一眼都没多看。对这些人而言,眼前的植物,除了是阻挡他们的屏障,没有其他意义。
毕竟,谁会思考植物的情感,植物的生命呢?
除了繁缕。
可是,植物并非没有感觉。
他们和人类不同,却又拥有智慧,与多样的感知,远超过只有五感的人类。相比起动物,它们或许更接近神明和灵魂,崇高的存在。
此刻,黑色山脉中的众多植物,既是独自的个体,又以巧妙的方式互相连接,就像是一个巨大生物的各部位。
在烽火和世界变化的压迫下,他们一齐散发出强烈的讯息。
森林正在说话,大声的说话。
无形的压力如同浓雾席卷而来,黑色山脉发出异样的响声。有些人注意到异状,迟疑着停下了脚步。
领头人回头看到,当即怒骂:“你们在犹疑什麽,是在怀疑神的权威吗!”
人们急忙低下头,继续奋力砍斲前方的植物。他们尽力屏除杂念,但森林的回响却深入骨髓。
其他较不敏感的人也注意到了,他们不安的窥视森林。
黑色山脉的植物奇形怪状,有的像人类的胃袋,垂在他们面前;有些像是一大块柔软的人脑,生长在枝桠间。
而植物的颜色,也是各色各样。相比起一般森林的翠绿,在这里,红与黑才是主角,盘根错砸,如同一个血腥的国度。
有些人不禁想,如果有地狱,或许就是这个模样吧?
人们深吸一口气,向神明祈祷,挥散心中的恐惧。但森林的声响丝毫没有停止,与此同时,一阵狂风忽然吹过。
沙沙,沙沙!
“啊!”
树叶声大响,枝干被吹得弯曲低垂,森林似乎正在大吼,人们露出不安的眼神,有些人被吓得叫出声。
人们被风刮得几乎跌倒,只能弯下腰,缩成一团。他们没有意识到,这个动作,如同对森林的礼敬。
“不要恐惧,不要听恶魔的低语!”领头人用力站直,大喊。
“这阵风会将火吹得更旺,烧尽一切污秽──啊!”
地面倏然震动,领头人猝不及防,跌落在地,满身是泥。他狼狈地抬起头,正想说些什麽话掩盖失态,却发现没人在看他。
──怎麽回事?
人们全都看着他身後的某一点,雕像般不动,面色惨白,露出极其惊讶的神情。
接着,咚的一声,一个人跪下。
这像是一个信号,其他人跟着纷纷跪下,一时间,噗咚声不断,几乎所有人都匍匐在泥地里。
──发生了什麽?
领头人浑身僵直,他感觉有一团黑雾似的东西,正将他的头往下压,甚至扼住他的喉咙,让他无法动弹。
一点一点,他强迫自己往後转,然後他看见了。
领头人的瞳孔因惊吓而扩大,他感到呼吸困难。
这是神明吗,抑或地狱的使者?
一个像人的生物,面无表情站在他们前方。他的眼眸漆黑,看着众人的眼神及其冷淡,甚至比不上看一株杂草。
那个生物有着人类的面容,凌乱的黑发,披着一件斗篷。可是,他脸颊上的伤口长出新叶,身上被某种植物的藤蔓和根缠绕。
植物就长在他身体之内,或者,他就是植物本身。
他像是一幅怪诞的画,既肮脏又神圣。
领头人完全没有预料到眼前的状况。
这是什麽,是人?是植物?是黑色山脉的鬼魂,抑或……神明?
领头人满脸都是冷汗,颤抖。他下意识跪了下来,然後开始哭泣,为眼前的一切,还有未知的一切而哭泣。
哭声回响在森林中,如同祈祷,如同忏悔。
而他们眼前的"神明",曾经名为繁缕的人类,静静的看着他们,这些造成森林大火的人,让兰制造的小世界崩坏的人,如同看一堆土石。
21-人间(受带球装逼,
回到稍早。
繁缕睁开眼睛时,脑中一片混沌。
他不知道为什麽自己还活着。炙热的火光灼烫他的眼睛和皮肤,森林正在咆啸,痛苦的咆啸。
无数的植物正在死去,各种生物之间的连结正在断裂,森林正在被毁灭。浓烟充斥四周,遮挡白日,周遭满是死亡的气息。
而眼前的兰,他挚爱的生命,已经完全枯萎,仅留下一团灰烬般的废墟,火焰在死去的兰身上肆虐、燃烧。
周遭嘈杂不已,火舌哔啵,可是繁缕什麽都没听见。
他的眼中只有兰,逐渐焦黑的兰。根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焦黑化灰,但在此之前,他们将人类放到安全的地方,用湿土围绕。
火光之中,花朵在微笑。在光芒照耀之下,耀眼而神圣。每一丝线条都优美,无论如何,他都是繁缕看过最美的造物。
和第一次见面时,诱惑的笑不一样。兰在试图露出微笑,人类喜爱的微笑。
他们很高兴。所以,他们也希望人类高兴。
因为,他们终於赶上了,在被烧死之前凋萎,将解药给它们爱的人类。
花用他半边美艳、半边焦黑的脸,轻轻张开唇。
──再见。
他们无声地说。
然後,砰的一声,火弹再次砸下。
火星飞扬,哗啦啦的随风飞起,遮盖眼前的一切。
“啊啊啊啊啊!!”
繁缕跪倒在地,他的眼前一片朦胧。
只有兰的笑容,和那片火海,还留在脑海中,像一柄插在他身上的利刃。
那半边焦黑、半边美艳的脸庞,和温柔的表情,都刻入他脑海中。无比美丽却又哀伤的景象。
永远的梦靥。
他像受伤的野兽一样号哭,撕抓身边的所有东西,包括自己,直到全身伤口迸裂,鲜血涌出。
他的身上一
片血红。但是这一次,鲜血没有流到地上。细而软的根在啜饮血液,有兰的基因和少许记忆的幼苗们,正在他体内成长。
“兰……兰……”
繁缕抬头,睁大眼睛看着火中的黑影,眼泪已经流不出来。
“我想跟你一起死,为什麽把我放在这里?”
他本应用肉体保护幼苗免於火灾,然後变成幼苗的养分。
可是,他最害怕的事发生了。
兰扔下他,在火海中消失。
“你不想跟我在一起吗?”
他低头看自己满是伤口的手,声音变得神经质。
“可是,我明明就有用啊。”
“人要完全烧成焦炭是很困难的,需要高温焚化炉。所以,你的幼苗,可以在我身体里活下来,直到火焰熄灭。”
繁缕的声音提高。“然後,他们可以吃我的身体……呜!”
“呜!”繁缕跪倒在地,喘息不已。
感应到繁缕的情绪,体内的幼苗开始骚动。他们天真而充满好奇,试着探索,尤其邻近的嫩肉,和流淌滚烫鲜血的血管。
後穴被粗根插满,露出的部分像一条色情的长尾。
繁缕的身体内部正在被细根侵犯,潮湿温暖的内壁适合作为幼苗的温床,在催化之下,已长出白色的毛绒细根,像小刷子一样,搔弄每一寸软绵的嫩肉。
“哈……嗯!”
繁缕夹住双腿,脸上泛出奇异的潮红。
“抱歉,我……居然忘记你们。”
後穴传来麻痒和刺痛,同时身上的伤口被根硬生生撑开,疼痛和满足一齐涌上。
繁缕的唇角扬起。他侧头轻语,像和孩子说话的孕妇。
“肚子饿了吗?”
“我会喂养你们,保护你们。”
他不会再让兰死去,他会保护兰,站在敌人面前。
没错,如果不想失去,他就不能再胆怯。
繁缕在地上盲目翻找,终於找到一件衣物,他离开城市时穿着的斗篷。那件斗篷已被烂泥浸湿,正好可以挡住灼热。
有人说,人和其他生物的主要差别之一,就在於衣物。
衣服是文明的产物,在社会上是身分的表徵。除去衣物,人类或许可以称之为裸猿。
穿上衣服,等於披上人的外壳,一层保护的盔甲
系上衣带时,他的手在颤抖。既是因为身体的痛楚,也是因为恐惧。
他依然害怕,害怕身为人类的、弱小可怜的自己,他害怕人群。
但是没关系,因为现在的兰,根植在他身体中。
繁缕试着露出一个微笑。
兰的根系、藤蔓,缠绕在他的身体中,在他体内生根发芽。剧痛依然席卷他,但心理上的满足感却无法比拟。
现在,他们终於融合在一起了。他是兰,兰也是他,不分彼此。
繁缕已经变成了温床。他再也不是一个人,他献出自己的肉体,自愿抛弃一切,变成了植物的一部份,是兰的半身。
“兰,虽然你可能听过很多遍,但我还是想再说一次──”
“我爱你。”
会用所有的生命爱你。
“所以,兰,你会一直和我在一起。”
一步,又一步,繁缕踏在森林的土地上,往外围前进。
“我会用我的一切保护你,用血肉滋养你。”
粗糙的石头刮伤他白皙的脚,这双脚之前只踏在柔软的细根和落叶上。但他似乎感受不到疼痛,毫不在乎的继续往前。
尽管全身都是伤口,但黑斑已经消失。
“我知道你是解药。”繁缕一边艰难的前行,一边摸着胸口,兰的藤蔓生根的地方,轻声自语。
很早以前,经由基因检测,他就知道兰是实验室的产物,解药的来源。
他只是从来没有想要使用这份知识。
繁缕凝视自己的手指。他的五指已经可以弯曲自如,上面也没有黑斑。他的身体以不可思议的速度复原。
对民众来说,兰是争相抢夺的生命线。对权贵来说,兰是无止尽的金矿。对当政者来说,兰是战争的理由。